但没想到,她还没回家,徐母就先整出了一套骚操作。 她在二儿子结婚这天左等右等没等来小女儿,积了一肚子火。 午饭后送走宾客,在徐芳的撺掇下,脑子一热,瞒着徐父跑去总厂找领导反应小女儿的种种不孝行为。 总厂领导上午倒是都在厂里开会,吃过午饭组团下基层视察兼评比黑板报去了。职工们大部分都放假了,就个别部门留了几个值班的。 听说分厂的职工家属来举报,大家都很好奇,围过来吃瓜。 徐母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领导,她就想找个发泄口,狠狠批一顿自个那不孝不悌的小女儿。心里盼着领导出面,把老四的工资扣一半下来交给她这个娘。 当初老四帮家里借了一百块,她确实很感动,可时间长了、钱也花光了,这股感动劲就淡去了消散了。 想到以后每个月,她都拿不到老四上交的工资了。 虽说调去养殖场后工资减了,每个月到手才二十二块。上交一半也才十一块,可饶是这么点,九个月时间也差不多能把一百块挣回来。 这么一想,徐母后悔了,当初不该答应得那么快! 现在不仅一半工资不上交,以后结婚的彩礼也轮不到家里做主,她越想越觉得亏,便想趁这个机会闹一场,让领导做主改回当初的规矩。 大不了前面九个月不上交,抵那一百块。 九个月以后还得照原来的上交。 结婚也得听家里的安排,不许随随便便把自己嫁了。 家里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咋能让她由着性子决定嫁谁不嫁谁呢。关键是彩礼多少,家里都无法决定。 徐母抹着眼泪倾吐着,但只挑对自己有利的倾吐,说这个女儿自从调去了养殖场,心里就没这个家了,看不到她的工资,也见不到她的人,她亲哥今天结婚都不露脸,家里有什么事也不帮衬……bb…… 至于老四帮家里借了一百块的事,只字不提,生怕丢面子。 在场职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给徐母支起了招: “那确实过分!家里把她拉扯大,前几年光景那么差,生活多不容易啊。现在有工作就不顾家了?做人哪能这么没良心呢!老大姐,你不要哭,今天领导们都下基层去了,养殖场也会去,要不你直接去养殖场,当着领导的面把这事解决了?” “老大姐,你上次去过了?那没找场长吗?怎么能不找场长呢!领导出面这事儿好解决得很。” “现在的孩子,翅膀还没硬呢就想着飞、想着逃离家了,真没良心!必要时还得用硬手段!” 徐母听他们这么说,越发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老四。 又见有个职工问她要不要搭拖拉机:“老大姐,我儿子是红星农场的拖拉机手,今天来市里办事,马上就要回去,回红星农场经过养殖场的,你要不要搭他拖拉机去找你女儿啊?” 徐母顿时觉得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不然能有这么好运道?想去养殖场正好有拖拉机? 于是,她搭上了顺风拖拉机,直奔养殖场而来。 徐茵这厢正在接受领导们的一致表扬: “这板报设计得真有特色!是小同志自己想出来的?不错不错!老齐啊,没想到你这里还藏着这么个有宣发头脑的人才!好好培养!” “是是是!”齐场长笑不拢嘴。 心里更加坚定要把小徐同志培养为他的接班人。 “小同志叫徐茵?”其中一位领导想不起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就觉得挺耳熟。 他旁边的秘书小声提醒:“书记,上午开会,您刚表扬过,养殖场的沼气池就是徐茵同志设计、建造的。首都派来的技术员有限,纺织厂这边排队排到了明后年,小徐同志说是会一些这方面的原理,前后花了半个月建好了。报上去以后,设计院都说她设计得非常到位,有些细节上的考虑,比技术员想得还要周到、全面。” “噢——我说呢,这名字怪耳熟的,原来沼气池的建设者也是你?哈哈哈!好!好!好!年轻有为,真不错!老林,徐茵同志必须好好奖励,今年的先进名额是不是该给她一个?这样吧,养殖场今年多给一个名额,多给的这个名额就定小徐,老林你觉得呢?” 林厂长当然愿意啊! 说起来,他能从副厂长转正,也是托了养殖场和徐茵的福。 其他领导见养殖场轻轻松松斩获两个先进名额,而且看这趋势,今年的先进集体,多半也花落养殖场了,心里无不羡慕。 可有想法也只能往肚里咽,嘴上一致附和:“同意同意!” 不同意也没辙啊。 总厂的一把手、二把手都点头了,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