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垫了一层旧毡子,躺起来舒服许多。 徐茵等他洗漱好、坐到床上,举着煤油灯正要回房,被他叫住了。 “这给你。” 他递给她一个信封,摸上去还挺厚实的。 “什么?” “彩礼。”许承瑾含笑看着她说,“爷爷奶奶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大伯家堂姐打了一套三十六条腿的家具,那咱们来套四十八条腿的。还是说你想凑个更吉利的数字,六十六条腿?” 徐茵:“……” 她低头摩挲了一下信封,然后打开看了一眼,倒抽一口气,“你哪来这么多钱?” 难怪这么财大气粗,六十六条腿的家具都舍得打一套。 “投稿赚的。”他慵懒地靠在墙上,似乎是在看摇曳的煤油灯火花,又似乎是在借昏暗的灯光看她,“所以你不必担心。” 徐茵有点茫然:“我担心什么?” “……”许承瑾微微一怔,“你没听说吗?高年级的班,有别的知青替我上课了。以后我和你一样,需要下地挣工分。但不怕你笑话,农活我真不擅长。” 徐茵耸耸肩:“本来就没指望你。” 许承瑾俊眉轻挑:“那如果我没有稿费来源,你会怎么看我?当小白脸养我?” 徐茵噗嗤笑了,双臂环胸,戏谑地瞅着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挺贴切的,我负责种田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 许承瑾气笑了,朝她招招手:“过来。” 徐茵才不理他,挥挥手上的信封:“既然我未来丈夫执意要给彩礼,那我就却之不恭啦!晚安!” 说完,她抄起煤油灯一溜烟跑了。 许承瑾:“……” 良久,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笑了。 伏月暗夜,似星辰般璀璨的笑颜,令凛冬散尽、星河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