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个个同学充满期待的目光,苏元庆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会要说看不懂,岂不是太丢人了?
想了想,苏元庆强装镇定道:“这算不上什么太好的红酒,没有什么介绍价值,要不然,咱还是请陆老师说说当年,为什么让梁明远请家长的事吧?”
就算有人看得出来,苏元庆故意转移话题,可身份摆在这里,没谁会扫兴去拆苏元庆的台。
红酒什么的,反正大家都不懂,就算知道什么牌子,哪里出产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猪八戒吃人参果,全然不知滋味。
只是,李雪莲显然没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笑眯眯瞧向一旁的简随心,开口道:“简同学,你不说搞餐饮吗?应该对红酒有些了解吧,不如帮我们把红酒给开一下?”
“对,听说越是好的红酒,开起来就越有讲究。我们这些都是粗人,不知道怎么开红酒,麻烦简同学了。”有人赶紧附和道。
当年简随心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现在只是个奶茶店的小老板,给他们开个红酒,算是抬举她了。
一旁有心要转移话题的苏元庆,见李雪莲将话题引到简随心身上,也就没再多说,反而有些期待简随心的表现。
在场都是明眼人,自然瞧得出,李雪莲那是故意找简随心麻烦,否则怎么不让苏元庆直接开红酒,非要简随心
来弄呢?
看热闹的不嫌麻烦大,且这些年来,简随心都没参加过同学聚会,现在成了单亲妈妈,自然有人想要瞧她出丑了。
根本不等简随心反应过来,李雪莲赶紧将放置红酒的盘子,递到对方Ian前,却没瞧见盘子里有开瓶器,不由纳闷道:“这服务员是不是忘记了,光上酒,不给工具,怎么开啊?”
“他们给了。”简随心道。
李雪莲瞧了眼盘子,除了两瓶红酒,就只有一个精致的银色小酒精炉,另外还有一把环形钳,外加一杯冰块和几块棉花,哪里有开瓶器。
“你瞧,这都没有啊!”李雪莲道。
简随心微微一笑,伸手捉起了火柴,将小酒精炉点燃,又是拿起钳子晃了晃,道:“这个就是拿来开红酒的。”
众人听得一阵云里雾里,李雪莲更是直接嘲笑道:“简同学,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还真以为,咱不知道红酒该怎么开吗?你要是真不懂,我们可以教你。可你拿一个钳子,说开红酒,这不是唬弄我们吗?也有点太不像话了!”
冷冷瞥了一眼李雪莲,简随心一阵无语,李雪莲上学的时候,就和她不对付,经常有事没事要找他麻烦。现在毕业那么多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总想着看她的笑话,趁机踩上两脚。
“我说它是开红酒的,它就是开红酒的。”简
随心声音有些冷淡:“你没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人啊,别总是呆在一处,不然就成井底之蛙了。”
面对简随心的反唇相讥,李雪莲生气道:“简随心,你说谁井底之蛙了?有本事,你就用这把钳子,开了这两瓶红酒。”
这话一出,气氛就尴尬了。
“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做这些意气之争。”
“就是嘛,今天同学聚会,大家开心一点,宽容一点,别闹什么矛盾了。”
苏元庆梁明远两人立马出来打圆场,缓解一下简随心和李雪莲的矛盾。
“那我今天就让你这井底之蛙,看看怎么开红酒!”本来简随心还不想如此针锋相对,只是李雪莲一进门,每一句话都带刺,再不回应,这些人真就以为她简随心好欺负了。
今天她是来参加同学聚会,可不是来受气。哪怕简随心再不在意,但不代表她就要逆来顺受,被当成个笑话。
“吹什么牛逼,搞得好像真得一样。”李雪莲嘴里还是不饶人,继续道:“有本事你也好像孙大才子一样,让人家送几瓶好酒瞧瞧。不就长得漂亮点,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漂亮一点,那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丈夫抛弃,还不是被他们一群同学取笑。
充耳不闻的简随心,拿起预热好的环形钳,一手拿起了红酒,将钳子夹在了瓶颈位置,缓缓道:“其实
,这一瓶并不是普通的红酒,而是来自法国波尔多的一处私人酒庄。那处酒庄很少对外开放,只有排名前十的进口商,才有资格每年从私人酒庄选择一瓶红酒带回来。”
“这瓶红酒上面的文字,不是英文,也不是法文,而是拉丁文,意思是金色的太阳下,融化后的紫色宝石,滴落成为了神明的杯中之物。如果没记错的话,全世界用拉丁文书写的红酒,就只有这一种了。”
“那就是九八年产的波尔多巴塞李克红酒,这种红酒的葡萄来自拉丁美洲的一处特殊培育基地,之所以用拉丁文,纯粹是为了纪念培育基地的诞生。真没想到,聂氏酒店竟然会有这样的藏品。”
侃侃而谈间,简随心已经把环形钳拿了下来,一众人听得那是云里雾里,完全愣神了。
拉丁文?
波尔多巴塞李克红酒?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李雪莲立刻表示质疑:“咱又不懂什么拉丁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真够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