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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姜跃的态度，在等自己的最后一点希望是否会就此陨灭。
他们的父女之情能否继续，取决于姜跃。
兴许是姜云笙的眼神太过逼人，姜跃竟躲闪开来，“姜云笙是嫁出去的人，所做之事，姜府半分不知，既是她犯下的罪孽，当由她一人承担。”
他走到姜云笙身前，将她手中的和离书拿走，“和离书登册，姜云笙也不再是侯府主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侯爷自当带走便是。”
说罢，他背过身去，不敢看姜云笙。
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姜家，牺牲一人，好过全家一起受死。
即便他是户部侍郎这种高官，可是在如今的年头下，握笔的，都敌不过手里握刀的。
尤其此人还是一方诸侯。
姜跃无力对抗，只能如此。
姜云笙眸中的期许渐渐湮灭。
她缓缓站起身，只觉得周围的事物尽数崩塌。
她的父亲，不问她是否有冤屈，不问她是否是迫不得已，一心只想早点与她断绝关系，甚至没打算给她一方生存之地。
她突然想起来姜跃决定把她送到幽州的那一日，他也是这般的冷静。
全凭姜云玥的一面之词，他就决定把她送走。
让她回来，也是为了替姜云玥嫁到侯府。
这十多年来，只有她念及旧情，而她的父亲，对她早无情意。
只要姜跃说一句，他的女儿兴许是有苦衷才会如此，亦或是仅仅说一句他不信女儿会做出这种事，姜云笙都可保住他的仕途，甚至能让他的后半生都远离危险。
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都没有思考太久，就把她抛了出去。
姜云笙此时说不上内心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冰冷，孤零零的一个人。
姜跃似是下定了决心，又道：“姜氏云笙今日起不再是我姜家女儿，从此生死与姜府无关，自己造的孽，便由自己偿还！”
姜云笙颤着声音喊了一句：“爹......”
姜跃浑身一怔，很快便恢复平静。
萧铮扬手：“把姜云笙带走！”
府兵一涌而上。
这时，一道灰影如展翅鹰隼，铺天盖地的从屋顶上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