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问。
“因为他该死。”姜云笙毫不犹豫回答。
萧翊风眉头紧蹙,眼前的女人简直不给他一点苗头。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前来侯府讨说法的人都快拦不住了。
靖安侯的人来报,他们已经快抵达冀州城,在萧铮还没进城之前,姜云笙尚还有能够逃命的机会,若他回来了,一切都成了未知,她还能否活着,萧翊风也说不准。
尽管他亲眼目睹薛佑是怎么死的,他还是想给姜云笙一个机会,他不愿相信她会这般狠戾,其中定是有隐情,可她似乎不打算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按照大丰律法,杀人就得偿命。”萧翊风又道,“你当真不打算活着出去吗?”
姜云笙低声笑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偿谁的命?死在侯府手里的人还少吗,你们偿了吗?”
“姜云笙!”萧翊风爆喝,“注意你的言辞!”
姜云笙眉宇蕴着冷意,侧过脸去,“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萧翊风还想说什么,有府兵跑进来在他的耳边低语。
他面色一变,低声道:“我马上过去。”
牢房里湿冷,萧翊风脱下身上的鹤氅,着人送进去,又看了姜云笙一眼,这才快步离开。
有着淡淡沉木香气的鹤氅放在她身边,姜云笙直接一脚踹过去,将它踹得远远的。
她根本不想沾上萧翊风的任何味道。
大门被关上。
沈念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拧住牢房的锁,稍一用力,锁竟被直接拧开了。
等到姜云笙回过神,这才发现沈念不知何时进来了,与她同处一间牢房,手里捧着一床有着几个破洞的棉被。
“从别处房里拿来的。”他蹲下去,将棉被盖在她的身上,“且安心歇息一会儿,有我在。”
姜云笙捏着被子一角,问道:“你呢?”
沈念抬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发撩上去,“守着你。”
外面已是大乱,姜云笙此时却觉得这一方牢狱,给了她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