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注视, 抬头再看盛言闻时,只捕捉了一丝快到宛若错觉的欲/念。
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盛言闻?”
盛言闻拢紧身上的戏服外套, 语气平常, “怎?要再看一下剧本台词吗?”
时洲摇了摇头,“不用,我刚还以为你在紧张。”
盛言闻不承认, “紧张什?”
时洲低笑,“那得问你啊, 我听见你你心跳得好快。”
两人的距离挨得过近, 时洲偏头说话时快贴上盛言闻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搅得喉结一阵酥麻, 连带着那颗喉结痣都攒动得更加惹眼。
现场还在调试镜头和灯光,人来人往的动静掩盖了两人的秘密对话。
时洲不依不饶地低喊, “盛言闻。”
盛言闻他搅得心烦『乱』,却碍众人的面不敢反应过度, “又怎了?”
时洲藏在面具下的双眸溢出一抹偷笑,原本虚弱至今的病态妆容也带着招人感,“有没人说过,你的喉结痣很『性』感?”
“……”
心跳越发有了失速的预兆。
还没等盛言闻加以控制, 孙琮拿着剧本走了上来, “来, 接下来这场戏不算难, 但人物的状态还是要抓准了,特别是言闻……”
时洲和盛言闻第一时『露』出正『色』,仿佛心思都还放在戏上。
孙琮没有发觉异样,继续指, “时洲对来说比较简单。”
“柏煜的状态从开始的假虚弱、到强撑到这里是真虚弱,虽他表面上是打算利用任妄扳倒宦官外戚,但内心深处对任妄是存有依赖感的,至这个依赖从何来,你清楚?”
早已洞悉剧情的时洲颔首。
孙琮又对盛言闻说,“任妄这里的情绪对更复杂、更细腻,一来是他对柏煜的身份依旧存在没解开的疑『惑』;二来确实忍不住他吸引、担心他的伤势……”
孙琮是位对角『色』情感把控极到位的导演,条条道道的剖析十分精准。
“今晚最后一场戏了,你们两位主演再给力。”
“好。”
一分钟后。
拍摄现场归安静,今晚的最后一幕戏终拉开序幕——
枯枝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仍驱赶不走这越来越的寒『露』。
“冷……好冷……”
时洲饰演的柏煜不安地紧闭着双眸,嘴唇越发白得没了血『色』,浑身上下都冻得发抖。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摘下了那碍事的面具。
他看着那张几乎冷汗浸透的脸,低唤了两声,“柏煜?醒醒?”
“唔……”
柏煜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子,发觉自己竟靠在了任妄的怀里后,立刻挣扎地想要坐起,“我、我没事,你别靠我那近。”
任妄听见这话里的抗拒,外憋屈的气出一声笑,“都病成这样了还怕我‘趁人危’?两个大男人有什要紧的?本子从小到大也没这般给别人暖过身子。”
藏在衣服下的手猛地锢住那劲瘦的腰。
“你……”
时洲凝住了未出口的台词,气息尾音自一颤。
盛言闻察觉到微妙,借着角『色』的利打量着怀中人——
刚刚的那一声气音,不是时洲在扮演柏煜时装出来的,是他触碰到腰侧时实打实的本能反应。
敏/感成这样?
盛言闻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想起时洲在开拍前带着故成分的揶揄,指腹不经地攥蹭了一下。
果不,时洲又颤了颤。
这回连耳根子都沾上一抹热的红,对视,羞恼和虚弱并存在他的眼中。
“任妄,你放开,我不用你!”
现实和角『色』再度模糊了边界。
盛言闻抓住下滑的外套,将牢牢覆盖在两人的身上,“好歹我们也算过命的交情,横竖这一晚,你要是真怕,等活着出去我对你负责?”
柏煜强撑着一口气,“没想到西境风这开放?子还真是男女不忌。”
任妄将笑压在喉中,放在外侧的手轻拍了两下柏煜的脸侧,听似揶揄又似哄劝,“那也得分人,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
柏煜纤细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是敌不过体内祟的痛,合上双眸的他没多久陷入了昏睡。
或许是身后人的怀抱太过温暖,昏沉谁去的柏煜终撤下了表面要强的伪装,他不自觉地朝着热源缩了缩,带着化不开的哭腔梦呓,“阿兄,我手臂好疼……”
“……”
镜头上移定格在了盛言闻的眸中。
随着这一声含糊却熟悉的称谓,任妄眼中的兴味骤凝固,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怀中人,眉宇紧锁着没有放缓的迹象。
薄家?
柏煜?
不,你到底是谁?
…
山洞内的实时情景传入监视器,有工人员兴奋到夸张掐人中,“这两人的气场到底为什这配!”
“柏煜那一句阿兄喊得我整个人都快酥透了!任妄到底有没有识到自己的眼神都快把人吞进去了啊!”
“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