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真的是在胡说八道吗？”
莫凡阴恻恻地笑着，挑了挑眉毛，并没有厉声呵斥，而是用一句反问，让化炁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
化炁根本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青禾会出面救自己的性命。
更何况。
他知道青禾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刚才放弃兄弟的做法，青禾女王绝对也做得出来。
自己放弃邪炁兄弟，青禾女王放弃自己，这对他们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会太过意外。
可对于有情有义的人类，尤其是莫凡这样的人来说，完全是没法想象的。
绝情冷漠到这个份上，连自己手下的命都不去救，那还要去救谁的命？只想着明哲保身，只想着让手下去为了自己送死，而不去想着怎么挽救手下的生命。
有这种想法的人居然还有死心塌地的追随者。
简直是脑子有病！
就像是将军不珍惜士兵的生命，只会让士兵去送死，一旦出了问题便撂下担子不管，只顾着自己逃命，这样的将军、这样的队伍绝对不可能打胜仗。只会在相互算计，勾心斗角中消耗能量，最终谁也逃不过死这一个字。
而如果将军珍惜士兵的士兵，那上下便
会拧成一根绳，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也就没有他们打不赢的仗，没有他们战胜不了的敌人。
青禾和化炁，就像是一盘散沙，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化炁说着是为青禾女王效命，但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打着心里的小算盘。
见化炁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莫凡冷冷地笑了笑。
“回答不出来吧？因为你知道，青禾根本不可能来救你，也更加不可能为你丢掉性命，接受现实吧。”
“……”
化炁双目猩红，几乎要渗出血来，冷冷地凝视着莫凡，一声不吭。
他知道莫凡说的都是对的，青禾女王根本不可能来救自己。
所以他眼前只有一条路——死。
他迟早都会死，但是在死之前却被莫凡如此羞辱和嘲讽，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自己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
明明差一点就能杀死莫凡，就能从这地方离开的！
就差那么一点点！
可恶！
莫凡见化炁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紫沉着一张脸，目光空洞而狰狞，像是要迸出毒火似的。
“所以，你趁早和我们合作，说出你和青禾的关系，以及青禾现在在什么地方。兴许我高兴了，还能饶你一条小命，不然的话，你这
条命可就真的没了。你自己得想想清楚。”
莫凡背着双手，在化炁的身边缓缓地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动着，等待着化炁想明白之后开口。
林霄觉得这方法似乎不太行。
化炁和青禾可是主仆的关系，而且这些家伙一定归顺于青禾，就绝对不敢背叛。
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事情，哪怕是要丢掉生命，他们也不敢背叛青禾。
因为他们很清楚，背叛的下场比死还要惨。
所以他们宁愿选择死，也绝对不会选择背叛青禾，因为那实在是太恐怖了，比去到十八层地狱、关进无妄之海还要恐怖！
“莫凡，他是不会说的。”林霄快步走到莫凡身边，低声说道。“他们对青禾的忠心，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因为恐惧。你若是不施加比青禾更加深入人心的恐惧，他们是不可能屈服于你的。”
莫凡眼神一凛，看向林霄。“刚才那么邪炁都死在宫殿之中，这还不够惊悚？这还不够恐怖？”
“远远不够。”林霄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从乾陵出来的时候，看到青禾屠城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那一瞬间，他甚至都差点要被青禾的恐惧所征服，差点就要成为青禾的手下。
不过好在他最
后控制住了躁动的心性，将那份恐惧完全压制了下去，虽然没能够消除，但至少也不会轻易地占据他的内心。
这样，他才逃过一劫，没有成为青禾的棋子。
金钱、权力、地位、性命……这些东西的确能够控制住一个人，但是一旦有更加具有诱惑力的东西，对方很容易就被吸引过去。
但是当一个人达到一定的恐惧，就不会再有任何恐惧能够超越。
因为恐惧始终是有一个限度的，而青禾就是恐惧的上限，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超越青禾给人带来的恐惧感。
所以。
青禾控制人的手法并不是如往常的那些金钱、地位、名誉。
而是恐惧，毫无保留的摆在众人面前的恐惧。
咕噜一声。
林霄的脸也变得异常难看，阴云密布，五官抽动。
莫凡眉头紧锁，紧盯着林霄的脸色，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何林霄说起青禾来，居然头头是道，他为何如此了解青禾？
不过他之前答应过林婉之，在曲直之境中必须联合林霄，最好不要提及这些事情。
等到从这鬼地方出去之后再问个清楚明白。
他确信，林霄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