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夜色,葱绿的丛林中,万朵鲜花盛开。
一挂野花随风在大树上摇曳着,树下绿草花丛中,一个绝美的少年,雪白的肌肤上,一道道伤口冒着血,显得格外狰狞。
少年美丽的脸紧贴在一双火红的长翼上,
“河,你不要吓我。”
树望着那一双火红的长翼,上面的羽毛一片片落到地上,在绿草丛中,就像一族族盛开的鲜花。
随着那些羽毛的掉落,河健壮的胳膊,腿竟然一点点恢复了。以树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而河就像中邪的人一样,打着摆子,全身抽搐。吓得树一脸的泪,紧紧抱着河越来越虚幻的长翼。
直到又一阵风吹过,火红的羽毛像烟花一样随风而去,草丛中只剩下一个没穿树叶裙,也没有兽皮裙的洁净的河。
树不敢相信地看着河的身体,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每一寸都那么完美。
河静静躺在那里,犹如一个沉睡的神一样。
“你要死了,我也不会活下去。我陪你,就在这里,一起沉睡。”
树躺在了河的身边,感觉到河的身体冰冷,没有一点温暖。也没有一点呼吸。
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河,想要用他的体温,来温暖河冰冷的身体。
“我错了,河,你喜欢天九,我就应该让你去找她。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不该想要去拥有你。我这么卑贱的人,是不配拥有你的。河……”
树呢喃着,流着眼泪,看着面前河安静又俊帅的脸。
轻轻地,他慢慢凑向河的唇……
直到,他的目光对上了一双突然睁大的眸子。那眸子清冷如月,映着天上的月光和星子。
“河——”
树大吃一惊,不由起身,差一点摔倒。
“我怎么会在这里?”
河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神志清楚。
“你醒了,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吗?你——”
树语无伦次。
“树,我问你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族长呢?”
咦?
树闭嘴。河怎么会这样问。难不成河又失记忆了?
“河,你——”
“树,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长得更漂亮了。”
河笑了,伸手揉了一下树的头发,
“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们族长呢?她领着族人到哪采集去了。天这么旱,哪里能采到什么东西。万一撞到别族的地盘去,那可就麻烦了。”
树睁大眼睛,听着河的话。越听越疑惑。
怎么听河说这些话,说的全是摩沙族大旱,族长带着族人出去采集,被白狼族抓去吊在祭台上的时候呢?
“河,你真不记得我和你——”
树不知该怎么说,他脸红了一下,
“河,你记得鸟族吗?”
“当然记得啊。”
听到河这么说,树猛一高兴,河没有失忆。结果河说得下一句话,就直接把他的高兴打到地狱里去了。
“八部中的鸟族,我怎么能不知道。鸟族族长楼罗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我们摩沙族每年都要给这八部送洞奴,真是我们的不幸。总有一天,树你相信吗?总有一天,我会帮助我们族长把我们摩沙族变得更加强大。让我们再不必向八部送什么洞奴。”
“河,你还记得你是天九族长的——”
元妃那两字,树真心不想说。
“嗯,你又犯啥傻了。树,你阿母把你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等我们族长只要开始宠幸雄妃,我就会想办法,让她宠了你。你长这么好看,一定会得到族长欢心的。”
天哪,河真的失忆了。
树心底一阵难受。
河恢复了身体,失去了长翼。竟然也失去了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他的记忆只仪在他是天九族长的元妃上。还停留在几个月前天九族长带族人外出采集,被白狼族抓去的时候。
换一句话,也就是说,他和河的一切美好,都被河忘掉了。
这让树又伤心,又绝望。
“河,我不喜欢族长,我不想当族长的什么雄妃。我喜欢的人是你,我只想跟着你。”
树看着河的眼,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他觉得自己要是现在不说,再过一会,他就会失去说出来的勇气。
“树,你可别犯傻了。我们两都是雄性,怎么能说喜欢这样的话呢?再说了,我们两都是族长的雄妃。我们要喜欢的人只能是族长。”
“河,你不记得我了。你还记得小长子吗?”
“当然记得小长子,他是我们族长的儿子啊。怎么了,小长子怎么了?”
天哪,河竟然连长翼也忘记了。树傻眼了。
“河,你动动,你的腿,你的胳膊?”
河伸手动腿,
“我的胳膊,我的腿怎么了,这不好好的吗?”
河伸手拉着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