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斜睨地瞥了眼婆婆,冷哼一声:“可我不需要换脸。”
老婆婆显然是被激怒了,她一把扯过一旁的朱笔,面皮,白线,药罐等换脸需要用的东西。
“哼,有人求我换脸我都不肯,你不要我换老婆子我还偏要换!”
温泽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手指,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湖蓝色的蝶奴就从婆婆的后脑勺里钻了出来。
“哐当”一声,老婆婆手里的物件顺势滑落,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脸上的皮忽然就裂开了,血肉横飞,白骨外露,十分可怖。
话音刚落,从那裂开的血肉里忽然飘出来一团黑气来,盘旋在白骨之上,生生不息。
温泽勾了勾唇角,呵,倒是小瞧了她。
老婆婆抽搐了几下嘴角,一双眼瞪的老大:“你,你……”
话还未说完她的身躯一颤,于是,更多的蝴蝶从她的颅腔内爬了出来,只是这些蝶奴同温泽手里的那只又有些不同,这些蝶奴明显还处于幼年时期,翅膀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支撑它们飞行。
其中为首的一只蝶奴在屋内盘旋了片刻,最终落在一面墙上,温泽挑了挑眉,仔细观察了下墙面,不由得轻笑一声:“原来这里有道暗门。”
温泽仔细观察了片刻后,这才找准位置破开了暗门。
暗门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温泽点燃了蜡烛,于是,一幅令他作呕的画面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视线里。
那是一具女尸,衣不蔽体,白骨森森,血肉模糊,偏偏那张脸却保存的十分完好,这不禁让温泽怀疑干这件事的人是不是个大变态。
温泽蹙着眉,掩住了鼻子,尽管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却还是觉得恶心反胃。
不过,还不待他细细观察,蝶奴就已经一哄而上,爬满了那个女尸的脸,密密麻麻的将那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刚想走近一探究竟时,却被忽然被人拽了一下,紧接着便措不及防地朝那人的怀里倒去。
看清来人后,温泽的脸色唰地就变白了,他一把推开官淮尘,气急败坏:“你干嘛?”
官淮尘瞬间就冷下脸来,还不忘擦擦手:“废话,当然是来救你。”
温泽一看见他擦手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爽,什么意思,嫌他脏?
“滚,”温泽白了他一眼,撇撇嘴,“我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你来救的地步。”
官淮尘倒也不愿同他理论,热衷于擦自己的手,一点灰尘也不能沾。
看到这儿,温泽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冷笑一声:“我说,这里怪脏的,太子殿下要不先回去,免得脏了你的手。”
“那倒不必,”官淮尘淡淡地开口道,“反正我来这儿本就不是来寻你的。”
听罢,温泽的脸顿时就黑了:“那你跑进来干嘛?”
“当然是找被你弄丢了的褚小姐,褚老爷很担心他这个宝贝女儿呢。”官淮尘说着还故意把“你弄丢了的褚小姐”这几个字咬的极重,脸上还闪过一抹戏谑的神情。
“……”
有时候温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这个官淮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靠谱的人,每次遇到危险不是最后一个赶到就是最后一个赶到,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行了,还傻楞楞地杵在那儿干什么,过来搭把手。”
官淮尘很自然地戴上了手套,蒙住了面,手里捏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棍子,随意地拨弄了几下,便赶走了那群蝶奴。
蝶奴被赶走后,那张本来保存的很完整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到处都是蝶奴啃食的洞。
温泽几乎要吐了出来,这些蝶奴虽是幼虫,但对吃的还真是一点都不挑。
而官淮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深深地看了温泽一眼,还不待他开口,就率先转了个身:“二殿下应该很熟悉这手法吧,仙人术!”
温泽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一片浆糊,怎么又是仙人术,虽说一开始他的确想过神婆借助了什么邪术给那些姑娘们换脸,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仙人术!
更何况,仙人术如今只有寥寥几张残页,修习起来何其困难,可不仅李昭仪学会了,就连这个神婆竟也会仙人术,还真是恼火。
仙人术又被称为白纸仙人术,其中记载了三界里各种各样的诡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它都被视作禁术一般的存在。而仙人术中就有一邪术,名为长夭,乃是古钺建国之初一位千脸鬼妖所传。
据说,修习此术之人有千张脸,且各不相同,或是魅惑众生的美女,或是风流倜傥的小郎君,亦或是白白嫩嫩的书生,都仿的惟妙惟俏。
可此术传到今日,早就成了绝技,即便方法就摆放在你眼前你也不一定能参悟其中的奥秘。
这下,温泽便开始怀疑起了这个神婆的身份。
根据古钺国的国史记载,仙人术最早的起源地乃是被人人称作“鬼疆”的北蛮之地,后来才传入中原,被中原修士整理归类记录在册。
而那位千面鬼妖也是来自北蛮,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也有千张面!
忽的,温泽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只见他大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