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权者,解天下不平之事,护国之安危,一朝令下,盟中道友,无论贵贱,全力相助,这难道不好么?”
温泽微微阖上了眼,他的确动容了,官淮尘的构想和他所想的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良久,他才睁开眼,眸子里还夹杂着些许细碎的光,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哑的话来:“好,那太子殿下接下来如何打算呢?”
官淮尘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个笑容:“二殿下不是已经有打算了么?”
“也罢,”温泽轻笑一声,也没过多去想,只是觉得官淮尘当真是深藏不露,算盘打的叮当响,“我有些困了,太子殿下没事就不必来打扰了。”
官淮尘啊了一声,有些不解:“你刚睡醒……”
温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道:“我是伤号,容易犯困。”
见此状,官淮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好桌上的残渣,独自离去了,反正温泽也同意了,不枉他花费了许多时间来查这些事。
官淮尘刚出门,温泽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脑子不困了,伤口也不疼了。他冷冷地瞥了眼躲在角落里的黑雾:“还不滚出来?”
话音刚落,那团黑雾抬脚就跑,门窗忽然关闭,不留一丝缝隙,即便它拼命挣扎也挣不脱,还不等它反应过来,温泽的声音便直贯耳膜。
“怎么这么蠢,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良久,少年又叹了口气,“陆兄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吧?”
“没,没有。”黑雾低下头,弱弱地回了一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对上了温泽那冷厉的眼神。
“呵,想了这么久就弄出了这么一场戏来,可这点把戏还杀不了我。你以陆兄的名义将我骗到此处,究竟有什么目的?”
黑雾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可刚抬起眼就对上了温泽那冰凉的目光,不带丝毫情面。
果然,温文尔雅的二殿下永远是装出来的,只有对他的子民才会如此,她一只妖,还在奢求什么?
“我,我并不是有意骗你的,我真的是为了救陆大哥!”
“即便我去了又能如何,飞升一事不是我可以干涉的。你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没有办法。”
“不是!”画皮妖摇了摇头,继续道,“不是飞升一事,其实,其实陆大哥他早就被封为山神了,只不过没有告诉你们罢了。不然他为什么再也无法离开昆仑山呢,难道二殿下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
陆吾已经被封为昆仑山山神了?难怪,他说他再也无法离开昆仑山,可是,那父亲又为何说昆仑山上有一半神要引天地灵气飞升真神?
“其实,陆大哥受伤了,一种很严重的伤。”画皮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来是这道伤真的伤及到了根本。
“什么伤,严重么?”陆吾既然已经是山神了,那么又有什么人敢伤他,敢伤天庭的神官,不要命了么!
画皮妖结结巴巴的,想说又不敢说,温泽显然没有这么多耐心,然而,就在此时,庄听的声音响彻在院落内。
“温泽,我听官淮尘讲你醒啦。”
一时间,温泽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连忙盖上被子,倒头装睡。画皮妖倒也聪明,一溜烟儿就跑了,只留下庄听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嘭”地一声打开门,冷风直往屋里灌。
“把门关上,冷。”温泽裹着被子坐起来,白了庄听一眼。
“啧,这天也不冷啊,你身体也太差了吧。”庄听挑了挑眉,似乎是忘记了温泽受伤的事情。
说着,庄听还倒了杯热乎乎的茶水递到温泽的手里,踌躇不安地纂了纂衣角,又挠挠脑袋,却一句话也不说。
温泽接过茶杯,耷拉下眼皮,不咸不淡道:“有话就说,瞧你这副扭捏的样子莫不是看上哪位姑娘了,要我去说亲?”
庄听嘿嘿干笑了两声,这才道:“不是,我就是挺谢谢你的。”
“噗!”还未到嘴的茶被温泽一口喷了出来,他斜睨地瞥了庄听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啧了一声:“你脑子烧坏了?”
庄听打下温泽的手,一脸无语:“你脑子才坏掉了呢!”
“小爷我好不容易放下身段向一个人道歉,我容易么我,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儿上,我还懒得来看你呢。”庄听气呼呼地偏过头,他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唉,小孩子气量。”温泽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甚是头疼,他本来以为这家伙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那么蠢,还是那么爱生气。这暴脾气啥时候能改?
“对了,官淮尘应该都告诉你了吧?”庄听也不藏着兜着了,直接表明了来意。毕竟,两国结盟本就不是坏事,指不定能挽救古钺国如今的状况。
温泽闷哼一声:“嗯。”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的提议挺不错的,若是你们联手,指不定真的可以联合百国共同对抗南国。就像你在幻境里救了我一样,很威风很厉害的!”一说到这儿,庄听顿时两眼放光,话本里的桀骜不驯少年郎大抵就是形容他的吧。
温泽冷哼几声,皮笑肉不笑:“威风吗?拿命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