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温泽扫过床帘后躺在床上的泥鳅精,目光沉了沉,“他们和人结亲的方式和其他妖怪不一样,他们所谓的结亲就是和自己成亲,换句话来说就是和身体里的另一个异性结亲,这孩子自然还是泥鳅精,和人没有半点关系。”
庄听:“……”
“方才还没有问这位公子是?我家的丸子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后知后觉的尘大夫盯着温泽的脸,笑道。
温泽脚步一顿,仿佛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斜睨地望着尘大夫,但又看到尘大夫那一副八卦的模样,估计是把他当做刚刚在后院与他见面的姑娘的相公了。
“你觉得我为何会和丸子在一起?尘大夫?”
尘大夫转头瞅了一眼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丸子,恍然大悟:“得罪得罪,不曾想公子就是那位姑娘,得罪。”
庄听捂着嘴偷笑,不敢笑太大声,怕胳膊腿儿瘸了。一想到温泽那副女装的模样,他就想笑,这估计是温泽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了。
温泽无奈地扶了扶呃,兀自叹了口气,也没同尘大夫计较,只是将视线落在了泥鳅精的身上。
他正想发话时,庄听的脑袋就凑了过来:“诶,你看,他是不是又要变性了?”
“滚,”温泽一把推开庄听,冷声道,“你以为他是鱼呢,变来变去。他这是难产的征兆,我想,她应该在很久之前就缠上卢国公了,哪有刚过门就出现这种状况的。”
庄听撇撇嘴,嘟囔道:“切,就你懂,我就不信这天下妖怪你都认得?”
“呵,我可不像某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我知道的就是比你多,怎么着?你打我啊,反正你又打不过。”温泽挑起眉头,轻笑一声。
庄听偏过头,翻了个白眼:“再给我几年,我一定能和你一较高下。”
“好啊,我等着。”
尘大夫被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站在谁那边,只得劝解道:“好啦好啦,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告诉卢大人一切,尽早除去此妖才是。”
“不可以,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不知何时,床上的女子已经醒了,听到要除去他后一时间竟慌了神儿,挥手就是一记重掌,借外面混乱之际,变回了原身,“嗖”地一声就溜了出去。
好巧不巧,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摆着腿的丸子忽然瞧见一条黑不溜秋的东西跑了出去,眼前一亮,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也顾不上尘大夫在身后大叫。
相府内有一片池塘,池塘里种满了莲花,可这些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池子里的荷花忽然就枯萎了,原本秀丽一时的荷塘如今死水一片,池底的淤泥都露了出来。
一小厮迷糊着眼,提着灯笼巡查,忽的,一阵凉风袭来,小厮揉了揉眼的功夫几道黑影就从眼前掠过消失不见了。
小厮浑身一颤,刚刚那是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小厮咽了咽口水,一点一点地挪动身子,刚转过头就看见两个脸上满是淤泥的黑泥人,其中一个手里抓着一条又长又黑的东西,一个拿着竹竿。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长的酷似尘大夫的人手里拎着一个花了脸的小屁孩,朝他微微一笑。
“鬼啊!”
小厮扔了手里的灯笼,刚跑出几步就栽了个跟头,口吐白沫,两眼一抹黑就昏了过去。
温泽掂量了下手里的石子,还顺带踹了那小厮一脚,嘟囔道:“你要是跑了出去,我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么,所以,委屈一下。”
“喂,过来帮帮忙,这玩意儿恶心死了。”庄听手里抓着想要溜走的泥鳅精,他偏过头,一脸苦瓜相。
尘大夫呢,揪起丸子的一只耳朵,厉声喝道:“乱跑什么,再乱跑我就写信叫人把你带回去,以后再也别想跟我一起出来!”
丸子被吓着哇哇大哭起来。
“不许哭,憋回去!”
丸子立马不哭了,转头就眼泪汪汪地看向温泽,看见温泽走过来后立马就抛弃了自己那好哥哥,朝温泽盛开双臂,噘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回来,丸子,我才是哥哥!”眼见着丸子要抛弃自己了尘大夫连忙喊道,企图用亲情来唤回丸子。
可事实证明,根本没用。丸子还是背叛了他。
庄听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气的他拽耳挠腮:“喂,你们倒是过来帮帮忙啊,在那儿争一个小孩子的宠过不过分?”
话还未说完,那只泥鳅精就从庄听的手里溜走了,庄听见状,两手一摊,往地上一躺:“算了,我卖什么劲儿,到头来受罪的还是我。”
“我这不是在看丸子有没有受伤嘛。”温泽赔笑道。
庄听看向尘大夫,尘大夫挠挠脸,礼貌地笑笑:“池塘太脏了,会弄脏我的衣服。”
“所以,”庄听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翻了白眼,“怪我呗?那玩意儿恶心的要死,我不管,我不干了。”
“别啊,要不咱俩一起去抓?”温泽把丸子交给了尘大夫,只身走到庄听面前,笑道。
庄听瞥了温泽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没有那种能让妖怪自己跑出来的术法?”
“要真有这种术法那些捉妖人怎么办?他们也要混口饭吃啊。”尘大夫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