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温泽二话不说就把陆小七的罐子拿了过来,干巴巴道,“放心好了,我既然说了要给你治病就断然不会食言,你和十九娘就先在这里等着,我和老萧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
说话间,陆小七已经钻到了罐子里,他在罐子里待了片刻又觉得很不放心,于是把头探了出来,左右摇晃。此时,温泽和萧久已经离开了,陆小七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实,他一直都不明白,他只不过是一只鬼,悠哉于天地间,倒也逍遥,但温泽却执着要为他重塑肉身,他不知温泽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温泽而言,他只不过是众多鬼中的一只平平无奇的半鬼罢了,哪里值得他花费这么大的力气。
温泽常说他以前很厉害,这以前自然指的是他的前世。温泽说,十几年前,他是一位大侠,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深受百姓爱戴。
这便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他问,他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便是温泽所回答的。
于是,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他们以前认识吗?
温泽顿了顿,最后笑道,几面之缘罢了。
昨夜,灯火通明,在烛火的映衬下,少年的神色很隐晦。平日里总是带笑的少年,此刻却平静得出奇,他低头敛目,再抬起眸时,脸上的落寞再也遮掩不住了,可眼底纯粹,又透着天真,让人琢磨不透。
最后,少年轻轻一笑,拢袖一挑,拂灭了烛火,屋里平静的只有少年翻来覆去的窸窸窣窣的细小的声音。
这次,只怕又是什么危险的事,不得已又把他支开了罢了。
……
也不知走了多久,还未到山顶。
温泽干脆就歇了脚,坐在一旁的大石墩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面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咱们要不休息一下?”
萧久瞥了眼温泽,几乎要被他这幅人间草莽的模样逗笑了:“你这个模样倒是和逃兵有的一比。在南塘这么多年你该不会每天都在睡觉吧,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胡说,”温泽瞪了萧久一眼,反驳道,“我每天都有勤奋练习的好么,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你还这般诋毁我,要不要脸?”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是睡得比鸡早,起得比猪晚?”萧久笑道,“这三界都知道镇南将军府的小公子既不擅文也不擅武,整日只知遛鸟逗鱼,惹是生非,这外面说的可同你说的不一样啊。”
“你懂什么,他们那是羡慕嫉妒恨,眼红知道不。”温泽白了萧久一眼,干巴巴道,“小爷我一世英名就这么被他们给毁了,你还幸灾乐祸。”
萧久几乎要被温泽给气笑了,他道:“你有好名声么,出去打听打听,谁不是喊打喊杀地要杀你?即便二十年前你为了救他们抗旨下界,可最后呢,落得了什么好下场?要我说啊,当年就应该让他们自生自灭,也省去了一大堆麻烦。”
“你呀,明明修的是无情道却比谁都重情重义,我还是那句话,悲天悯人,迟早害人害己。”萧久背过身,神色不清,依旧是那副从容自若的神情,“千年前如此,二十年前亦如此。你哪次落得了个好下场,这世俗糟糕透了,根本不值得我们去救。”
有那么一瞬间,温泽的确是愣了许久,兴许,萧久是对的吧。
温泽眯了眯眼,算算时辰,这时候应该是午时了,太阳升到高空,按照常理来说,现在应该有点暖和才对,可现在的情况是不仅不暖和还很冷。
但叫人奇怪的是,这里的植被却生长得很好,即便地表覆盖了一层冰霜。
越是靠近昆仑山顶,这寒气就越重。
温泽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盯着不远处的山顶高塔,心里只是泛起了点点波澜。
高塔里,镇的是陆吾的元神。
他的躯体被天帝扔到了昆仑山的各处,因此,这里鬼气丛生,那些植被靠着吸收鬼气才得以生长,因此也诞生了不少很小很弱的精怪。天帝见此景便倒扣了寒炉,再辅以灵气镇之,因此,这里四季如冬,冷得很。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高塔前。
高塔前共有九扇门,塔前有一扇大门,其余八扇门各立其位,每扇门通往不同的地方,大门有开明兽镇之。这开明兽也并非是传闻中的人面虎身像,而是一只真真正正的老虎。
通体银白,背有双翼,尖齿利牙,能口吐人语,性善。
其实,在看到这只开明兽之前,温泽还是很不屑的,毕竟只是一座高塔,拦不住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门有开明兽镇之,这可麻烦了。
这只开明兽乃是天帝的坐骑,神力无穷,更别说它还曾伴随天帝四处征战。当年若不是天帝派开明兽到凡间镇守高塔,玄南箫也未必会赢。
萧久也是一怔,呆了片刻,还是要面子地笑道:“天帝老头儿怪谨慎的,为了夺权不惜做到这种地步,也是够狠的,好歹陆吾是他兄弟,啧啧啧,怎么下得去手的?”
“没什么区别,”温泽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话,说话间他就已经走到了门前。
“什么?”萧久挑了挑眉,表示他没听清。
“有什么区别么,千年前,南国国君为了不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