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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死簿(1 / 3)

小船载着官淮尘来到一片花海。正中央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树下有一块大石,那儿醉卧着一名儒雅的男子,书生模样。发丝散乱的披在肩上,一支似笔非笔,似簪非簪的发簪勉勉强强管束着一些头发。

书生的衣襟很宽,松松垮垮的,长长的衣襟半边浸在水中,已经湿透了。衣襟上摊着一张巨大的书卷,上面写着密密匝匝的人名。卷轴上还放着一支笔,墨已经干了。

官淮尘笑道:“又睡着了?”

当官淮尘走到树下时,忽然闻到一股很香的香味。他四下看去,却见一个香炉里正冒出缕缕香烟。

他问道:“这是什么香?”

沙华答道:“这是帝君差人送来的安神香。”

“他睡了多久了?”

“大慨一月有余。”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算一算,人间已过三十载。

官淮尘闻了闻那香,果不其然,美人香!

闻美人香者,入睡即梦,一梦三十年。

官淮尘勉强压下心中怒火,让沙华熄了美人香,又引来一滴忘川水,让宣伶服下。

他又俯下身,忽的看到那卷轴上有一个名字正泛着金光,可没一会儿就消失了,正当他想看清楚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宣伶直起身子,面色微愠,道:“怎么又乱动我东西?”

……

温泽站立脚跟,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正缓慢驶来的小船。

那艘小船很快就靠岸了,船上有一位老妇人正在摇桨,一位女子提着一盏灯正站在船头。

那女子提着灯,轻声道:“请公子点灯。”

温泽伸出手来,在那灯上点了一下,那灯瞬间就亮了。

温泽偏过头去看那河面,河面风平浪静,流水静静地流淌着,犹如明镜一般。

妇人笑道:“小公子可知道这是什么河?”

温泽轻笑一声,眼底是一片朦胧,看不清神色:“忘川。”

妇人道:“一碗忘川水,前尘尽忘。人间有生死离别,天上有身死道消,凡功德无量者可入轮回,重新为人。若是恶贯满盈,孽障难消,则被镇压在忘川河底,日日受那灼心蚀骨之痛,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温泽听罢,眉眼间绕上一丝愁容,声色也冷清了些:“我曾听闻黄泉渡上的摆渡人也是被惩罚无法轮回的可怜人,那您又何时可以离开呢?”

妇人笑道:“我的罪,赎不清。”

温泽静默了几声,忽然感到身下一阵晃动,小船也变得漂浮不定了。

忘川河下忽然伸出无数的白骨来,张牙舞爪,死死地抓住船壁,口中还呜咽着什么。

曼殊提着灯,眉角间蔓延开一股不解,口中还嘟囔着:“平日里他们都挺安分守己的,怎么偏偏今日就这么反常?”

忘川河底的恶鬼一般不会浮出水面阻截过往行人,毕竟每上游一分,那蚀心灼骨之痛就重一分,如此来回,还未等到他们浮出水面便早已化作一具枯骨了。

如今,目之所及皆是白森森的白骨,上面没有一丁点儿血肉,令人毛骨悚然。

其中有一只厉鬼从水下探出头来,却又急忙缩了回去。想来是被灼伤了。

倏然,温泽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脑袋一阵混乱,身子也不受控制,只觉得这忘川河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抽空他的魂魄,很冷……

曼殊提着灯朝温泽看来,忽然发现温泽脸色苍白,眉头紧蹙,身形有些虚弱。正想开口询问时却忽然发现船底竟莫名伸出一只鬼手来,还捅破了小船!

“公子!”曼殊大叫一声,也顾不上手中的灯了伸手就要去抓温泽。

可那只鬼手竟死死地抓住温泽的四肢,而温泽似乎是睡着了一般,竟一动不动!

孟婆一顿手中的船桨,拦住了曼殊:“那是缠丝雀,别轻举妄动。”

曼殊向来很听话,可这次她却顾不上孟婆的警告,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就要救人。忽然,小船一沉,又从水里爬出许多缠丝雀来,径直将他们给拉入了河底!

虚无缥缈的河道里荡起道道波纹,湿润的河沙上趴着一个女子,声旁还躺着一盏精致的八角琉璃灯。

一旁还有一堆羹火,火堆旁围着两个人。

小铃铛眨巴着眼,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鱼,满嘴含糊:“羽凡哥哥,她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温羽凡捡了几根木柴扔到火舌里,随口道:“应该再有个一时半刻就会醒了。”

小铃铛挑起眉,正好瞧见一旁的八角琉璃灯,刚捡起来就被人给拦住了:“什么东西也敢碰,不要命了!”

小铃铛撅起嘴,满不在乎:“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刚刚还有位大姐姐要送给我一盏呢。”

“什么?!”温羽凡一愣,手中的动作也顿了好久。

八角琉璃灯唯有渡过黄泉路的鬼魂才能有,生人可是不能碰的。一般而言,一旦点燃了八角琉璃灯,就会避退四下冤魂,以保路上平安。

怎么会有人白白送灯给活人?!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黑不溜秋的,连个人都没有。”

温羽凡瞥了一眼躺在一旁的曼殊,不禁也开始怀疑这是个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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