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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桥巷(2 / 3)

咱们温大小姐刚跳下窗户就一个跟头掉在了马棚里,幸好马棚是干净的,不然温泽可得嫌弃自己一辈子。

堂堂镇南将军府的小公子竟掉在了马棚里,这事说出去那还不得遗臭万年啊!

虽然已经臭了十几年了,但还是要面子,面子比身家性命都重要!

温泽拧着眉头拍了拍衣裳上面的灰尘,又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月亮,眼帘又散下来,遮住了眸光。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

城东有一座桥,横架两岸,左右有两座楼宇,左边是妙语楼,右边是芙蓉楼。

温泽依稀还记得当时的出游有多么热闹。

那时的河面波光粼粼水面上还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一匹匹绫罗绸缎从芙蓉楼伸出,接到对面的妙语楼。那些绸缎随随风飘扬,红纱弥漫还交织着缕缕晦暗的烛光。红纱缦上是身姿卓越的舞女和弹的一手好好琵琶的琴师。

缦下是站在火轮上耍着杂技的小人儿,还有一个吐着火龙的中年大叔。有一个束着两个丸子发髻的女童站在不稳的独轮上,头上顶着一摞碗,最上面的那个碗里有着满满一碗的清水。那女童功夫也是深厚,竟不见有半滴水洒落。

如今,再难见当年景色。

芙蓉楼和妙语楼的楼宇仍在,却早已破败不堪,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竹子腐烂的味道。

当真是可笑啊,曾经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陌离,如今虽衣食无忧,但一身抱负早就烟消云散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拔剑是为了什么。

既然如此,倒不如弃了手中剑,快快活活地活一世,就当是为自己而活。

他没有那么无私,也只不过是想做一回普通人罢了。

温泽看着这衰败的景象竟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他又抬眸看了一眼乌蒙蒙的天,眉目间的担忧更重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拖住温羽凡没。

符兵之术,可画形,可锁形。

符术精湛者可赐符兵魂魄,授之灵识,其行为举止通常与常人无异。

那几个人便是温泽捏出来的符兵。只是符兵不可沾油,一点即燃,酒保那张算是废了。

温泽摊开手心,手中的小黄人已经陨落了两只。

想必,温羽凡很快就会追来的。

那么,他得加紧时间了!

……

“公子,你买花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嘶哑且苍老的呼唤声。

一个矮小的妇人,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鲜花,红艳艳的。

温泽连忙摆手拒绝。那妇人硬是要他买一束,说是可以驱邪。

那妇人取出一只香囊,将一束小花放在里面,硬生生地塞给了温泽。

妇人将香囊塞到温泽的手中后,提着篮子,颤颤巍巍地走向黑暗。

温泽蓦然回过神来,跑上前去,想追上那位妇人:“等一下,婆婆,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归兮来兮,世事如浮萍,不过都是忘川上的一位过客。小公子,你可还记得你到底忘了什么?”

妇人没有回头,依旧是往前走。可温泽却定住了。晦暗的大街忽然明亮起来!那妇人被车水马龙的喧哗给深深地掩埋了。

再回首,却见一位身着大红袍的妖娆女子缓缓走上祭台。

祭台的四周是跪拜的人群。一旁屋顶上的风铃还在不停的响动。

温泽的瞳孔蓦然一缩,凤尾阳冠!就戴在那名女子的头上!

温泽抬眼看着她,她突然回头冲温泽微微一笑!面具之下,竟不知那笑是何意!

四方的祭台之下皆是俯首跪拜之人,抬首,叩首,动作如出一辙!

“叮~~”

“叮~~”

一阵铃声由远及近传来。

温泽呼吸一滞,除了她,没有人的手上脚上都会戴上小铃铛!

温泽蓦然回首,却见一座红轿子从巷口出缓缓走来。

一队送亲队伍缓缓地出现在一条不见尽头的幽静巷道上。

红帘轿子,四角飞檐,面若桃花,掩之而泣。

八童子,捧香炉,无喜,不悲。

金唢呐,吹断月,无哀,不怜。

八角琉璃,唤归魂,无怨,不悔。

好生奇怪!明明是送亲,吹的应该是喜乐,怎么吹的是悲乐?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竟然都是同一个表情!同一个笑容!像是玩偶一般。

忽的温泽觉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在那送亲队伍中怎么会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眼若桃花,唇如薄翼,面带一点红晕,嘴角微微扬起,似少年却又胜似少年。蓝底白衫,外罩一红衣裹住那原本的衣裳。双目无神,手捧一盏八角琉璃灯。如另外三人一样――齐齐地走在红轿子的两旁。

那人可不就是温泽么!

那是他自己!!!

一把古青色的竹伞,一袭凌乱的青衣。一好似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巷口处缓缓走来,撑着伞,遮住了天上的月亮。

寒风而过,吹起少年那凌乱的长发。

少年瞥了瞥迎面而过的手捧八角琉璃灯的温泽,忽的抓起温泽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扯!

八角琉璃碎,迷魂路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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