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一个下半身瘫痪在床的老太太,能动手到哪去?挨几下是路人都可以原谅的程度。
温素混乱地想着,条件反射要下床,可下一秒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提醒了她。
前夫的脚步声没有这样沉着,它是虚浮的,混乱的,一般还会夹杂着物品摔落的巨响,绝不会像这个脚步声走了这么久还依然安静。
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那个家之后,门外跄踉的脚步在门口戛然而止。
温素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要痉挛了,一个她毫不熟悉的男人,一个如同深渊般的男人,一个好心收留她的男人……
半夜时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深夜里就是放大在耳边的死亡号角,温素僵紧着手指死死掐进被子里。
在她胆战心惊的目光中,高大的身影带着客厅昏黄的光亮踏进来。
借着微光,挺直的腰背,刺鼻的酒气,白天狼一样的眼睛迷蒙一片,脸上没有她前夫喝醉后看她的狠戾,更像一种无视。
男人掀开另一角被子,姿势标准的上床,盖被,意识沉沉。
房间重回寂静,温素摒着呼吸多等了一分钟,昏黄的光擦亮了他下颌绷紧的线条,数着胸口平缓的起伏,见他真的熟睡之后,才悄悄从被子里溜下床。
脚边的鞋因为颤抖,穿不进去,几次之后,在越来越浓重的酒气中,男人放在身侧两边的手突兀地在小腹相握。
这个看起来肃穆规矩的姿势,却吓得温素心脏都开始停跳,鞋子再也顾不上穿不穿,只有飞奔先来到阳台上,将已经干了的衣服换上。
围遮严实才像是终于从半空中落到实地一样呆坐在沙发上,望着主卧的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谢总?”
大门外响起一声称得上熟悉的男低音,温素记得,是男人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