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虽然穿书,但对原著剧情走向一知半解的人,百草诗隐约记得,宋国摄政王与折羽立场是对立的。
她穿书之后,打翻了多米诺骨牌,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原著剧情也随之逐渐坍塌。
折羽和裴元宪,将走向何处?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远离裴元宪。这样,当有一天需要她刀剑相向时,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出手。她隐隐感觉到他对她的非同寻常,并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那么今天,去还是不去,赴约还是不赴约?
一面是她心心念念的亳菊,一面是敌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她懊恼地挠了下头发,弄乱了一缕在头顶,看起来娇憨又好玩。
人类的悲喜总是不相通的,就像真一楼不明白此刻的百草诗一样。“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看了什么东西,让你如此为难?如果她想挑拨离间,我去灭了她。”
百草诗:“……”
真一小哥哥真的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啊。现在她有点明白,为什么铁岚歆倒追了这么久都无果了。这就是个毫无七情六欲的工具人啊。
“真一,你也知道我的,以搜集天下本草为使命。可是,可是对方居然拿了一株特别特别珍贵的本草,要我和魔鬼做交易。你说我怎么办?”
真一楼小脑瓜转了转,表示每个词都懂,组合在一起就一团浆糊啊。“要么你问问折羽,他比较聪明,点子多。”
百草诗很想和折羽一起去啊,就不会引起任何误会。可是听欢颜的意思,裴元宪是让她一个人去。
喵喵的,她是个女人啊,为了一盆花去赴约,对方还是风流倜傥的摄政王,想想就有阴谋啊。
不对,是阳谋。
用心真险恶。
“真一,你说折羽如果遇见了这种事,会怎么做?”
“折羽只会坑别人,不会被人坑。如果你脸皮足够厚,应该就不会被坑到。”
“算了,我去种人参。”
百草诗回到了丙號,虫草已经处理完,绿头翁开始教霜叶种人参。
百草诗去帮忙,可是她魂不守舍的,总是出错。
“诗诗,你如果不舒服就去休息,我和霜叶可以。”
百草诗过意不去,师傅已经那么辛苦了。“我没事。”
“师傅,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顶级野生亳菊找到了。”
绿头翁一生栽培过很多品种的菊,唯独百草诗口中的亳菊没见过,在见识了百草诗创造如此多的奇迹之后,他相信,百草诗不会信口雌黄。“在哪里?赶快取来,和我咱们栽培的嫁接一下,准保药效提高。”
百草诗哂笑,“那个,市场上,别人卖的,高价。”
绿头翁当即表示:“高价也要买啊,诗诗,不是师傅说你,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好的草药可遇不可求。记住,你不光光为你,你是在为后世子孙留存种子呢。”
这,就是传承的意义。
上次车前子不也是类似的话吗?一群科研工作者,研发了百草园系统,其实是为了给后代建立一个百草保育的基因库。
在这样伟大的事业面前,个人的得失算什么?
亳菊,我来了。
不过百草诗临走前,还是和真一楼如实交代了,“你和折羽说一声,我去沣河见摄政王,的野生亳菊,去去就回,让他不用担心。”
然后她在书院里找来了折羽的黄骠马,直奔沣河上游。
当她到来时,看到的就是一艘小小的乌篷船,裴元宪懒懒地躺在船舱里,头上盖着一顶草帽,怀里抱着珍贵的亳菊,叶子有点蔫了。
宋国的摄政王,谁给的他底气,就不怕遇见杀手吗?
可怜的亳菊,被如此暴殄天物。
听到了脚步声,元羡摘下了草帽,放在一边,笑容明媚,“百姑娘,我等了你一天。你再不来,这盆亳菊就要晒死了。”
百草诗跳上了船,伸出了手,“我来赴会了,亳菊可以给我了吗?”
裴元宪半拄着脸颊,乌黑如墨的头发垂在船舱里,慵懒的像个美人。“这盆亳菊是诊金,我请你给我治病。”
哪有这样请人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百草诗摊手,“我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没办法看病。”
裴元宪盯着她白嫩的手,堂而皇之看了遍,“你变白了。”
被人夸变白和变瘦,是女人最爱听的善意的谎言。百草诗却高兴不起来。
裴元宪见他不说话,犹自自说自话:“我听说,宛州新开了家百草相仪,售卖一种叫元气七白的面膜。我忽然想起,去年你我焱京同行,你涂了个大花脸,你涂的该不是这玩意吧?”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大花脸。
百草诗不想和裴元宪纠缠,“亳菊,你到底是送,还是不送我?不送我就走了。”说着,她纵身一跃,跳上了岸。身姿特别轻盈。
没有划桨,乌篷船自然而然地靠近了岸。“百姑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