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殿阶前,折羽和百草诗将分开。
虽然她相信折羽的能力,定能扭转乾坤,逢凶化吉。可是这毕竟是朝堂,众臣皆在,而折羽人单势孤。
想到这儿,她走近折羽,用身子遮掩住四周,从自己的手腕上摘手环。“戴上这个。”
折羽也有一个手环,比她的大一个号,最初就是用来设计防身的。
不过百草诗没说,这就像现代的情侣手环,她也得乐得凑一对。
看着自家小姑娘担忧的模样,折羽抬手在她额头轻弹一下,宛如智珠在握,“放心,不碍事。等我出来,一起去见太后。”
说着,他迈步上台阶,后面的大殿越发显得巍峨雄壮。
百草诗掩下心底的担忧,在宫人带领下,向着福姒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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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殿上,群臣还在议论纷纷。伴随着太监的一声“折羽到”,众人闭嘴,皆看向款步过来的拥有天人之姿的那张脸。
折羽走到中间,撩起衣袍,唤陛下。
刚刚还乌云密布的焱武帝,此刻只是摆摆手,“起来吧。礼王率轻骑入北戎,接连三天无音讯,你怎么看?”
折羽行叉手礼,正襟,“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信鸽往返也要有时间,说不定现在,礼王正在右贤王的帐中喝奶酒呢。”
这时站出来一个朝臣,乃是城防军统领殷桓。“折羽公子只管这么说,可是左贤王的二十万大军非但没退,还逼近了,打了几场近身仗,这该如何解释?”
折羽眸子一转,琥珀色湛然逼人,城防军统领竟然在这股气势下,倒退了一步。“我倒是想问问殷统领,几场贴身仗左贤王出动了多少人,双方损伤多少人,可有攻下大焱一城一地?对方到底意欲何为?”
其实前方得来的消息,左贤王这次陈兵边境,着实是令人迷惑。几场战役也是小打小闹,双方互有损伤,完全没掀起风浪,与往年来势汹汹誓要撕掉大焱一块肉完全不同。
殷桓答不出,或者说不想答。
折羽又向他迈了一步,气势又拔高了一层,“殷统领麻烦再给我算一笔账,左贤王号称二十万大军,这二十万人每天军需要多少。北戎这个季节草场枯萎,何以负担这么多的军需?他不猛烈进攻,到底在等什么?”
有些问题,不细想便不觉得什么,细思极恐。
这时一个老臣站出来,焱武帝眯着的眼,跳动了一下,下面站着的乃是崔家子弟,崔祜。“依你之意,左贤王下的是什么棋?礼王若平安无虞,何故斥候一点音信都无?”
折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焱武帝,“陛下,我请用六国舆图。”
舆图就是地图,天元殿就有一张,张贴在了墙上。
折羽借用了老太监符盛的拂尘,在舆图上走游龙,指出了一条线路。“如果礼王走的是这条路,那么现在应该到右贤王的金帐王庭了。”
众人面面相觑,舆图上分明没有路。
其实,沈太傅说道:“这条路,折羽公子可走过?”
折羽凝视着舆图,彷佛穿越了北戎的草原。那时他为了逃命,躲到了北戎一年多,很意外得到了几株肉苁蓉,靠着它支撑了一年的性命,而后他辗转南下,奔着贡郡而去。“不错,我走过。除非礼王没有按照我的路线走,否则断然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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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朝堂上的争执,福姒宫则春风和煦,百草诗给姒妃适用了她的新胰子、香皂和澡豆。姒妃本就天生丽质,用完更加容光焕发。“诗诗,你可真是心灵手巧,这都能做得出来。唉,如果你不是有了夫君,我都想向陛下请旨,让你做宫中的尚仪局女官了。”
百草诗却没什么兴致,她还在担心折羽,勉强挤出微笑,“姒妃娘娘若喜欢,我定期给你送入宫,望着娘娘青春常驻。”
“诗诗,你以后留在焱京吗?我和你甚为投缘,想结为姐妹。”
百草诗连忙摆手,她还想活得久一些。医女的身份和姒妃的义妹,截然不同。另外,她虽然对于古代的礼仪没什么太多的不适,可折羽那边,怕是要乱了辈分。“姒妃娘娘心里记挂我,我就很开心了。人与人之间,便是真诚相待,胜过一切世俗名分。”
姒妃只道百草诗是通透之人,令人喜欢,又多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她似乎愁眉不展。“诗诗有心事?”
“没……没事。”百草诗的心事不足与人说。
“是你的相公吗?依我看,他十分了得呢,陛下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如果真的不幸言中,我去求陛下。”姒妃已经有了当人家阿姊的自觉,将百草诗的事一力承担过来。
这样的人情,着实太重了。
百草诗心里感激,想着如果将来六白面膜研制成功了,无论如何要给姒妃送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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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争执还在继续。
户部的臣子道:“现在双方陈兵边境,每日军需粮草以石计,”
相比朝堂上的争执,福姒宫则春风和煦,百草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