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话他没说,其实大家心理都明白,如果徐良当初没有回玄都,那之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武玄英也就不会死了。
徐良顿了顿欲言又止,手中的木棍也随之垂落在地上。
祝剑:“是不是在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药不然:“嗯,我们收到了十八道圣旨。”
祝剑:“我知道这些,也知道你可以不用理会这些,你说过,将在外听什么狗屁皇命。”
徐良终叹了一口气说道:“山海关一战很惨烈,许多人不应死的。”
祝剑:“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徐良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长长吐出后方才说道:“是啊,你也这样觉得,我们是打赢了,赢的很漂亮,也许在那之后的十年又或者二十年里,有人会记得他们,那些抛头颅撒热血的儿郎门。
可你知道么,有很多人不用死,被截留在太原的物资能救许多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世家大族担忧先帝逝去后,我会对他们展开毫不留情的屠杀。
我承认我有这个想法,可我更多的是想走一步看一步,他们当真了,于是做了,做绝了。
哪怕是这样我也没有下定决心要清洗一次,我觉得没必要,就如你说的一样,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且这一仗打的痛快,几乎没什么不好的。”
药不然嘲讽道:“事后就是先帝仙逝,那些人想歌功颂德的同时将自己写入史书,对于这一仗仅仅是大胜而已。”
徐良哈哈大笑:“是啊,可不是么,蝼蚁又有什么可写的!可是!我觉得应该写进史书的是他们!他们的名字每一个都应该可在那城砖上,是他们用血肉之躯硬憾北辽铁蹄,是他们保卫了这个国家,而不是那帮人。”
药不然:“所以那一夜我们借先帝仙逝之名,实则是为了下一个局,为的是让各方势力失去权势,至少在北伐之中他们将无法影响到我们。”
徐良:“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严东无反了,有人藏在了黑夜里,小玄子那家伙太笨了被人怂恿去了玄都,这一切都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药不然:“于是就有了这五年等待,我们都希望那人出来掌局,那人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机会,直到半年前我猜测了一种可能。”
徐良:“我相信对方也猜到了我们知道了他的存在,对方会毫无保留的杀了我,只有我死了对方才能正真显露真面目。”
祝剑:“那人是谁?”
药不然苦笑道:“不知,但一定是九子之一。”
话题到了这里似乎没法在继续了,九子到了如今只剩三子,可无论是青州王还是后续的广陵王,好像二人都没有这个实力做到这些。
忽然祝剑紧握了一下刀柄,他的目光向黑夜之中扫去说道:“有刺客!”
一抹魅影冷不丁被破庙中激射而出的刀芒击中,在那泥泞的地上滚了两圈不见声息,紧随而出的祝剑目光在地上人影身上一扫,这眉头瞬而皱起说道:“傀儡?”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地上的那道人影咔咔咔作响,在短暂的沉积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逃离而去。看着那面朝廷手朝地如狗一般慌忙逃串的傀儡,祝剑的目光随之移到了那小道尽头。
兄妹二人,衣着简单,一黑一白,江湖人称黑白无常。
“那帮庸才连区区几千轻骑都对付不了,差点就让这家伙逃了。”
相比于妹妹,作为哥哥就显得沉稳许多,只见去手中不断的摇晃铃铛,时而轻缓时而急骤,不一会那傀儡就回道了他的身边。
不得不说黑白双煞在江湖中有着不小的地位,传承墨子机关术,后由纵横家之手创出这么一个奇异且诡异的江湖门派,地位声势都是极为显赫的存在。
说话的这会功夫,就见那两人身后慢慢悠悠的走来一人,身高体宽皆比常人来的宽大且高。
随后一同出来的几人见到这一幕皆是皱眉不予,蹒跚而出的赵恒拉着药不然问道:“怎能有如此高大的巨人?”
药不然没有回答,蜀地天色多变,前一刻阴雨连绵,这一刻竟如一双大手在这乌云中拨开了一条缝隙,月光如纱般落于天地之间。
几人清晰的看清那小道尽头立着一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龟甲玄傀。
那身披一具古怪到不能在古怪的大龟壳的古怪人物,如同一尊只敢画于纸上的守门天将,不持兵器徒手站立,硬生生挡在小道正中,厚重面甲之后看不得一丝生气,月光落在那龟甲上隐约能看到道家符文,月光之下的龟甲玄傀,果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玄而不可言。
赵恒惊骇出声:“传闻这东西不是早已经毁了么!不是说那早已经飞升的武当天师亲手所为,据说天师将其龟甲连同傀儡人皮一同拔下,龟甲挂于那广陵城头,尸体则是被丢弃进了那铸剑炉之中,很多慕名前往的江湖人士都亲眼见证了这一幕,那玄纹龟甲天下独一无二,怎么可能还有一副。这尊龟甲玄傀又是怎么一回事?!”
追随徐良的护卫们出来后,见一尊似人非人的怪物,面色紧张纷纷将手中兵器握紧了几分。徐良本就没想过蜀道会如何易走,只是这般着实有些出人预料了一些。
刺杀光耀王的人极多,但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