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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多出来音的 我没有马上去接录音带,……(2 / 3)

到自己在往下沉,四肢失去了力气,微微刺痛中视野完全失去焦距,变成五彩斑斓的黑色。

东崽。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只小狸花猫的样子,很熟悉,像是有着白色的围巾和手套,毛绒绒的很圆。

就好像隔着某种顽固而混浊的水面,它正懵懂地努力要钻进来,来到我的身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我打了个哆嗦。

“别动。”

我虚弱说,感到自己关于这只猫的记忆,和它的存在越来越清晰:“别过来,像之前一样藏好。”

可能有一声隐约的猫叫回应我,也可能没有,我无法确定这是否是我的谵妄。

我需要物理降温,需要补充氧气。我浑浑噩噩地想,对着眼前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蓄水池……”

接下来的五分钟或者更久,我整个意识是混乱的,好像一边在做梦,一边在惨叫。

我感到自己被一堆人七手八脚摁进某种液体里,然后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脏话大喊说他带了锅,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液体往我身上泼。

还有方獒的声音,气得我迷迷糊糊里想破口大骂,他大喊问童子尿管不管用,他算半个,接着可能是被野猫高六两兄妹踹到角落。

再接着有人喊烧水,说顾问要冻死了,我几乎挣扎着像白酒里的醉虾一样要弹起来,心中似乎在破口大骂,说我不要开水,但脱口而出的都是自己也听不懂的胡话。

强烈的灼烧感和窒息里,他们死死地摁着我。那种液体在接触到我的皮肤后引发了难以言喻的烫,我可能又是惨叫起来。

“还泡吗?”我听到野猫犹豫地不忍心问。

另外两双手毫不犹豫把我继续摁了下去。

这一次的意识不知道模糊了多久,我甚至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是我变成了三体人,在一轮黑色的太阳下声嘶力竭喊脱水和浸泡。

另一个梦,是我在满是泥和铁锈的车队前,地面上躺着已经死去的周听卯。徐佑就在我边上,我指着周听卯,对徐佑道,你看,眼镜儿死了。但徐佑却冷冷地看着我,整个面骨一下子畸变异化,变成了一只死老鼠腐烂的头,猛地张开獠牙扑了过来。

我猛然睁开眼,浑身湿漉漉的。

这一次的昏迷起码有半个钟头,我满脸满身火辣辣的,大概已经通红,同时恍惚感到不光是脸上的淤泥和皮肤在不停地一小块一小块掉下来,手臂上也在开裂。

“醒了?好点了吗?”有个温和慈祥的女声说,我茫然地冲着那个声音看去,立刻就是一凛,那是营地里的女队医。

我浑身僵硬,接着,看到自己并不是在水池,而是在一个装满混浊黄色液体的透明立柱里。

那是当初用来治疗高六用的设备,里面都是人工调制的模拟羊水环境的东西。

再接着,完全麻木的感知里,我才缓慢意识到自己被插了一根吸氧用的鼻饲才没有在浸泡中窒息。

女队医看着我,很关切地问:“怎么了?还痛吗?”

我摇头,难以言喻的情绪让我立刻开始敲玻璃,企图让队友们赶紧离开这个属于陷坑底部的营地。

现在我还没摸透关于泥中祟的行为逻辑,我们这群半只脚踩在畸变边缘的人,绝对不能一直和营地里的人待着。

更何况,闫头儿他们留下的录音里,在三个白天都有人被害。如果引起骚扰的是已经在转化的泥中祟,我不确定我们之中拖延下去会不会也引发这样的互害惨剧。

这群二百五明明知道的,怎么还带我往营地里跑,都不想做人了吗。我气急,心说平常队伍里不良的封建余孽气息怎么没了,一个两个完全不听话。

这头敲得焦急,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可以开口说话的。

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坚定地说,不行,我要让那群二百五不得不进来。

此时我也没办法劝说女队医,我在她眼里应该只是个病人。至于我送进营地的过程里,是谁见了女队医,给了什么理由,因而被女队医观察到,从而建立起怎么样的形象概念的锚定——

这些我都不知道。

但我明白一点,如果有哪个伙计大呼小叫说我是严二的远房二舅,和他打架斗殴导致受伤,那我现在就绝不能说自己是他小祖宗。

否则引起女队医的疑惑和思索,送我进来的朋友和严二就都可能因为锚定认知偏差而出事。

即使那种概率因为我们这些泥中祟自发的引导迷惑能力不会那么容易发生。

大厨伙计那里曾经险些引发的畸变,现在不能再来一次。

那么,我要怎么让这位脾气耐心都很好的队医大姐,在她自洽的逻辑里,急着帮我去喊来“家属”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说,病人我现在需要紧急抢救一下。

想一想,想一想,还有什么不太关键的规则边角料,可以让我因思考而轻微受伤,又不至于直接把脑子烤焦。

比如说?

我飞快问自己:“既然这里是陷坑深处,那为什么还会有一个营地和营地里一模一样的人?高六在营地上面的时候,为什么会在谵妄里看到我和野猫下地后因羊水导致的溺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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