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 看王杨的尸体应该已经死去多时,奴才觉得他的死与他带人进宫有关。”
“小宁子?”秦淮眉头皱紧,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仅凭他不可能杀得了王杨。敢动咱家的人,又敢在宫中杀人……”
说到这儿,秦淮的脸色更加难看, 显然已经猜到下手的人是谁。‘咻’,一阵破空声响起, 一只长箭擦着秦淮的脸飞了过去。
秦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冷汗顿时冒了出来,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怒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追!”
“是,公公。”孙驰不敢耽搁, 连忙带人追了出去。
内侍将插在墙上的箭拔了出来, 随后来到秦淮身边, 道:“公公,这箭上绑着东西。”
秦淮转头看了过去, “解下来。”
内侍应声, 将箭上绑着的纸条解了下来,随后呈给秦淮。
秦淮接过纸条, 打开一看, 脸色更加难看,道:“果然是他!”
秦淮将手里的纸条捏成一团, 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王杨是他的心腹,一直当成儿子来看,在他心里, 王杨与秦流的位置相当,没想到两人竟相继死于非命。秦流死在陈钰手中,王杨死在福禄手中,他们还真是没将他放在眼里,还以为他是那个可以任人操控的小太监。
“福禄、陈钰,这笔账咱家记下了,早晚有一日,咱家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接下来的一个月,杨清宁一直缩在东宫,哪儿也没去,现在不止陈钰把他当成眼中钉,秦淮也在打他的主意,目前龟缩在东宫是最安全的选择。况且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侍候,无聊时陪凌南玉读读书,在院子里做些小游戏,日子舒服得很,何必出去自找罪受。
凌南玉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身子已经痊愈,还被养得白白胖胖,就好似画中的小金童,特别招人喜欢!尤其是他笑的时候,脸上酒窝又深了几分,再加上眉眼弯弯的模样,杨清宁每每看到都会忍不住手痒。不过他很小心,只有在凌南玉午睡时,才偷偷地捏一捏他的小脸蛋,摸一摸他软软的头发。
这日午后,凌南玉一如既往地前往坤和宫,跟在他身边的不是杨清宁,而是小顺子。每次去坤和宫,凌南玉都不让杨清宁跟着。杨清宁曾忍不住好奇问过凌南玉这个问题,凌南玉说不想让杨清宁受委屈。杨清宁听后十分感动,对凌南玉也越发得好。
马力将凌南玉引到厅内,谄媚地笑着,“殿下,皇后娘娘和福禄公公有要事商议,让奴才引您在厅内稍事歇息。”
凌南玉点点头,乖巧地坐在软榻上。
这些时日马力一直都在回避凌南玉,唯恐他找自己算账,可提心吊胆了多日,凌南玉一日比一日受宠,却从未找自己麻烦,他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再加上凌南玉每次来,侍候在一旁的内侍和侍女都会得到不菲的赏赐,让他十分嫉妒,便也动了心思,所以顶替了过来侍候的内侍。
马力候在一旁偷瞄着凌南玉,犹豫半晌,出声说道:“殿下……”
“小顺子。”凌南玉在他开口的瞬间门叫了小顺子的名字,似乎是没听到他说话。
小顺子听到召唤上前一步,道:“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我给母后准备的礼物落在了寝宫,你回去拿一下。”
小顺子愣了愣,随即问道:“敢问殿下是何礼物?”
“是我为母后写的一幅字,就在寝殿桌上的纸筒里放着。”
“今日殿下身边只有奴才一人,若奴才也走了……”
小顺子有些不放心地瞥了马力一眼,他原本也是坤和宫的人,熟知马力的为人,以及他们当初是如何对待凌南玉和杨清宁的,所以才会忍不住担忧。
“这是在坤和宫,若有事,我使唤他们便是,你快去快回。”
马力闻言插话道:“殿下说的是,若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便可,奴才定当尽心尽力。”
小顺子犹豫片刻,还是应声道:“是,殿下,奴才快去快回。”
小顺子刚走,马力便来到凌南玉身边献殷勤,道:“殿下,您平日里喝什么茶,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
凌南玉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就龙井吧。”
马力见凌南玉看向他时,神情十分平静,好似当真忘了他是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好,殿下稍候,奴才这就去让人准备。”
凌南玉百无聊赖地四下看了看,注意力被桌上的香炉吸引,伸出小手揭开了盖子,好奇地看着,还拿起旁边的夹子拨弄了两下,看着白色的烟缓缓上升,还用小手戳了戳。听到脚步声响起,他将盖子盖好,又把夹子放回原位。
马力走了进来,“殿下,奴才已经吩咐下去,待会儿茶便会送上来。”
凌南玉看向马力,大眼睛有些直勾勾的,奇怪地说道:“我怎么看着你有几分眼熟?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马力心中一紧,脸上的笑意也僵了僵,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奴才是坤和宫的内侍,殿下又时常过来,看着眼熟并不奇怪。”
“是吗?”凌南玉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困惑地说道:“为何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不是在坤和宫。”
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