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很难拒绝美的东西。
美丽的姑娘, 美丽的机械设备，以及——
眼前这杯足够美丽的鸡尾酒。
橙红色的杯底，液体逐渐向上氤氲至浅黄色, 是他最喜欢的高调配色，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剔透的光芒。
托尼接下来的话卡在嗓子眼, 很难说下去。
“小斯塔克先生应该不会担心我在酒里下毒吧。”
埃德温自然地给了托尼一个台阶, 他手上也给自己调了一杯, 示意酒中没有什么事。
托尼眼神飘忽片刻，走上前, 懒懒地斜坐在桌旁的高脚椅上, 拿起酒杯。
“这个屋子有监控。”
潜意思是他并不信任埃德温，但对自己屋子的安保措施十分信任, 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托尼说着, 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口感强烈而直接，刺激着托尼的味蕾——是托尼喜欢的那种调调。
他餍足地眯了眯眼。
托尼对酒并没有那么挑剔，在房间门散落着的酒瓶也是各式各样的。
比起口感，他更喜欢醉酒后刺激神经的感觉。
但此时, 他不得不说, 这杯调出的酒十分符合他的口味。
“嘿——转过头, 朝那个方向看一眼。”
托尼指了指埃德温斜前方的角落，突然对他说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埃德温抬起头, 看向托尼所指的方向, 那里有着一个摄像头。
托尼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一个有些厚重的屏幕——放在埃德温曾经所属于的年代, 这是一个过于古老笨重的老古董屏幕，但此时，这是一个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物。
屏幕上逐渐显现出这个世界埃德温的资料, 如果说在看到屏幕时埃德温有些微微诧异，但作为美国最有钱的人，拥有这种科技并不奇怪，那现在埃德温就是真的有些震惊。
这个时间门点，科技还没那么发达，人脸识别技术在这个时代还只是理论，没有得到应用，但看着托尼的操作，这个技术在斯塔克手里显然已经进入熟练运用时期。
托尼没有注意到埃德温的反应，他现在正当着当事人的面查看眼前人的资料，没有任何避讳。
屏幕上显示出了埃德温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看上去比现在要年轻一些，黑色头发松散扎于脑后，只留下两缕刘海，戴着一副细边金丝眼镜，漆黑的眼睛透过镜片看向镜头。
资料上同样详尽地标注了埃德温的履历。作为一个年纪27岁的青年，获得两个博士学位已经足够大多数人钦佩了。
但这大多数人里并不包含托尼·斯塔克。
托尼看了看资料上的照片，又抬起头看了眼埃德温，撇了撇嘴。
“我不知道老头从哪找到的你，但——”
他拉长了语调，而后快速说道，“我不需要家庭教师，但我现在缺一个——调酒师？或者生活助理？算了，随便是什么，你可以以这种身份留下来。”
托尼说道，而后看向埃德温，等待着他如托尼所料般露出感激的神色。
但埃德温只是将杯中的酒喝完，他没有露出更多的表情，淡淡地将杯子放下，然后拿起自己的那个复古褐色皮箱和黑色长柄伞。
“我和霍华德先生签订的合同是作为一名家庭教师，如果你不需要，那我就离开了。”
他绅士地朝托尼点了点头，显然并不为托尼的话所动，走向门口。
托尼睁大了眼，暖褐色的眼中露出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赌气般看着埃德温走向门口，没有说话，等着他突然转身说自己改变主意了，但直到埃德温打开门，托尼所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你——埃德温·布莱克，你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机会。”
托尼终于忍不住高声说道，“即使是调酒师，你也是在给托尼·斯塔克当调酒师。”
黑发青年在门口回过头，他耸了耸肩：“不用了，小斯塔克先生，再会。”
说完，他贴心地关上门，而后转过身向前走去。
埃德温在心中默念：五、四、三、二……
“等等。”
身后的门重新打开，托尼双手抱臂，靠在门框边，脸色很臭，“合同拿来——但你别指望我会喊你老师。”
*
托尼最后还是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体龙飞凤舞，乍一眼甚至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字，但埃德温的界面在托尼签下字的那一刻便激活了。
属于布鲁斯的那几行仍然是不可选择的灰色，但在那之下，新的区域亮起。
【学生：托尼·斯塔克】
【状况：良好】
【教学进度：0%】
教学进度条是黯淡的灰色，而身体状况那栏，则是橙红色的“良好”。
——布鲁斯经历过那么多次濒临死亡的威胁，身体状况也极少掉至“良好”，而托尼一上来身体素质就差到不行。
埃德温收好合同，同时打量着自己这位新学生。
他的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脚步虚浮，整个人透露着疲惫。
这不仅仅是宿醉的原因，还是长期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