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晚上喝咖啡的女士。
究竟是二对二,还是三比一呢?
既然那杯咖啡没把他毒死,栗山阳向本来都打算按照二对二看了,但是松田阵平竟然说是三比一……
有时候,玄学也是预测里重要的一环。
栗山阳向最后决定:“那就按照三比一算吧。”
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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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松田阵平不开车,两人最后一起去坐巴士。
等对方买完票,栗山阳向想了想,郑重其事地从富有的糖果里翻出仅剩的那枚寒酸硬币。
他语气沉痛地和最后的硬币告别,因为交出它后,他的状态就可以刷新成身无分文。
松田阵平:“……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虽然确实面值不大,但也不用这么嫌弃啊。”栗山阳向抛了抛硬币,“哦对……”
他终于在合适的时间里想起来那副墨镜:“物归原主。”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意识到他以为猎犬袭击中丢失的墨镜原来在对方手上。
半晌,他伸手取过那枚银币,但没碰那副墨镜。
栗山阳向疑惑地看着他。
松田阵平:“送你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找地方卖掉,比这枚硬币更值钱点。”
栗山阳向:“……”
栗山阳向忍不住乐了:“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虽然状态彻底变成了身无分文,但从价值上来看,好像反而变得更富有了一点呢!
对方住的地方离警视厅不远,巴士只有两站。想来也是,不然每天上班通勤就太折磨了。
栗山阳向在进门时迅速环顾过四周,得出的结论是很典型的单身年轻男人会住的那种一室一厅的单人公寓。
虽然日式西式风格不同,但这方面还挺相通的。
厨房的灶台看起来没什么使用痕迹,但微波炉应该常常拿来热东西……
很有分寸地点到即止,栗山阳向没再继续观察下去。
时间已经不早,他在客厅的地板上打好地铺,朝站在门边默不作声的松田阵平笑了笑:“再次谢谢你雪中送炭的收留,晚安。”
听起来比白天的时候真诚多了。
松田阵平一边这样想,一边躺在床上,“咔哒”一声后,台灯熄灭,屋内陷入顿时一片黑暗。
……
一个小时以后,他面无表情地从床上重新坐起来,烦恼地揉乱了头发。
显然,今晚的睡眠并不需要他。
不过真要说起来,他对自己会失眠这件事并不是很意外。
顿了顿,他的视线落在门边。
室内一片漆黑,紧闭的门缝里却透出暖黄色的光。
显然,这间屋子里醒着的不止他一个人。
松田阵平推开门,青年正穿着衬衫,盘腿坐在铺好的被褥上,身前矮桌散乱地堆着几张被线条与字母填满的稿纸。
看起来颇有种鏖战到天明的气势。
注意到门轴转动的声响,栗山阳向停下笔,转头看到站在门边的男人,忍不住笑起来:“怎么,难道你是那种家里有陌生人在就睡不着觉的类型?”
“如果真是那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现在把我赶出去也晚了,不过你可以把门锁上,我不会感到被冒犯的。”
松田阵平朝他翻了个白眼。
距离感与生疏一下子被抹除不少,氛围松懈下来。
栗山阳向搁下笔,在随手搭在沙发扶手边的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与打火机:“听说失眠与烟更相配,不用谢我。”
“这本来就是我的烟。”松田阵平又翻了个白眼,手却诚实地接过来,“我也没听过这种道理。”
栗山阳向:“我一个朋友说的,说实话,我抽烟还是他几年前教的。”
松田阵平吐槽道:“听起来不像是好朋友该做的事。”
对方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再往前数几年,不就是教唆未成年吸烟吗?
栗山阳向笑了一声,站起身,十分自然地走过来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借个火?”
橙黄色的火苗燃起,将香烟末端点亮。
位于十一层的公寓窗台视野良好,上有星幕,下有灯火。只是深夜灯火稀稀落落,星幕也因为今晚的云层薄雾而显出几分寥落。
只有烟雾是丰满的,在狭小的阳台间氤氲交融,复又渐渐消散。
松田阵平深吸口气,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才缓缓开口:“我也有一个朋友。”
因为刚抽过烟的关系,他的嗓音听起来稍微有些沙哑。
“一个……几年前去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