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宫里上的都是大肉大油的菜色,偶尔吃吃还行,一直吃也腻。
这种家常热乎饭菜,姜薄从未吃过。
吃了饭,朱露白把下人都叫来,互相介绍。
现在姜薄就叫江海平了,朱露白的人都叫他姑爷。
陆鹫看了他几眼,上前很寡淡地称呼了一声姑爷就下去了。
段玉生早就不是以前清瘦的样子,他个子高了,人也胖了,脸蛋肉乎乎的,已经是个妥妥厨子的样貌了。
姜薄看了一遍朱露白的下人,也就对陆鹫多看了几眼。
吃了饭朱露白带他逛一下自己的宅子,还道,“后天你同我去一趟朱家。”
姜薄点点头,嘴角含笑。
成亲第三日,朱露白大张旗鼓带着姜薄回朱家了。
不断了朱家的念想,他们还是会打她的主意。
朱家上下掉了一地眼珠子。
待朱露白进了门,她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亲,我们不承认!”
朱露白冷静道,“我是女户,按律例,我可以自主招赘,不需父母之命,媒人还是有的,反正我已经成了亲,父亲不许也晚了,如果您不喜,那我们以后顶多不上门。”
朱露白的便宜爹暴跳如雷,想要揍女儿,姜薄站起来挡在朱露白面前,“你既然不喜欢我们,我们走就是,这是我娘子,你不能打她!”
朱二老爷差点气死,但对上姜薄的目光,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朱露白也不是过来希望得到祝福的,见朱家上下都知道她已经有了男人,就道,“既然父亲不欢迎我们,那我和海平就走吧,祖父祖母面前我们也不去叨扰了!”
朱露白拉着姜薄离开了朱家。
她带着史嬷嬷还有陆鹫来的,史嬷嬷原本是公主的人,陆鹫是武力担当,朱露白不怕朱家扣下她。
朱老太爷当然也恼怒朱露白随便找男人,但他此刻更重要的不是和朱露白掰扯,而是如何善后。
他原本还在考虑把朱露白嫁给谁好,现在郑家是不用想了,没希望了,员外郎那里不能也黄了,快找找看有没有旁支女孩子可用。
朱老太爷吩咐以后不许朱露白上门,朱露白求之不得。
只有朱二太太暗地里垂泪。
回去的路上,姜薄道,“朱家不要你回家,你难受吗?”
一个女子,没有娘家撑腰,日子必会艰难,本人也会惶恐不安。
朱露白笑了,“我难受什么?家人原本是可以给你挡风避雨的,可我到现在为止生活中的风雨多半来自他们,不要我回家我求之不得。”
姜薄暗自纳罕。
他觉得朱露白和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同。
小时候在姜家,姜夫人不待见他,这个不待见就是真的看不到他,偶尔看到姜薄,姜夫人就像见了什么脏东西。
姜家女孩子也都差不多,不会刻意羞辱他,就当他不存在。
不过主子的态度会影响下人的态度,姜薄小时候遭遇的一切打骂虐待都来自奴仆。
后来到了边疆,直白的打骂虐待是没了,哥哥们让士兵对他进行踢打,美其名曰锻炼他。
待后来他掌了姜家军,也不是没人给他送女人。
一个小子,见了美色移了心性,守不住家产也很平常。
以前,女人们见了姜薄就像见到一坨狗屎,后来的女人们见了他就像见到了金子银子,眼神火热。
可姜薄觉得自己还是自己。
女人么,尝过了也就那样,他不缺,所以也不稀罕,不稀罕,也就没有留下的道理。
朱露白要招赘姜薄也看的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不愿被人辖制,但这本身就很稀奇。
一个妇人,没有娘家亲族,那是没办法,朱露白有的,父兄俱全,她却选择和家族割裂,这就不是一个女人会做的事。
她还胆大包天,当街就敢拉人谈入赘的事。
她还说郑钦为了个女人守身如玉,姜薄真是回忆一次就想笑一次。
还有这次回朱家,姜薄以为朱露白怎么都得低低头,谁知道并不,她居然是来决裂的。
解决了朱家带给自己的糟心事,朱露白心情颇美,带着姜薄去吃馆子,“这家烧鹅做的入味,你一尝就知道,等吃完了,带你去裁衣做鞋。”
朱露白很满意姜薄,在朱家,他二话不说站出来挡在她面前,这就让人喜欢,于是就想对他好点。
吃过炖大鹅,又去量了尺寸做衣服鞋子,朱露白可是花了不少钱。
回到家,朱露白对姜薄道,“我给你另外备一个房间门吧?”
姜薄看向朱露白,一脸疑惑。
朱露白解释,“不是我要把你分出去,而是那个房间门就是给你的,你是当书房也好,偶尔休息也好,都随你,这要是我身上不方便,你也有地方休息啊。”
这是朱露白体谅赘婿初来乍到,环境不熟悉,人员不熟悉,必然不安尴尬,处处都要小心翼翼,有个自己的房间门就能放松一下。
如今朱露白这里房子也多,不用刻意腾房间门,找一间门布置一下就行了。
姜薄眼含笑意,“都听你的。”
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