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半楚不宛的串话长篇大论起来。
这还不如雨□□坑的合奏好懂,王格罗宝无奈嘬唇作哨,那平时放牧金甲狰的尖哨一下穿透无心莲灵台。濯明激灵一下,双耳吓掉进水里,半晌才被两截湿淋淋的藕带捞出来。
王格罗宝:“劳驾,濯明兄,用我凡愚能听懂的话。”
“我听到一消息,”濯明眼珠发直,一字一顿道,“开明司周楹,入道清净。”
王格罗宝眼角轻轻一跳。
无心莲上一堆嘴张开,又要跟着呱。
“闭嘴!”濯明呵斥自己一句,压着嗓子道,“陆吾还他掌权,但清净道特殊,入道前,人心境变化极大,他这会刚筑基,必顾不上凡尘琐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说到最,他的声音就像一壶将要烧开的水,越来越快、越来越尖锐,神神道道地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重复七八遍,水下无心莲突然爆发。
王格罗宝听见那开水的动静就有准备,人影一闪已经不在原地,挥手给自己和身族人打一道屏障,及时挡开无心莲掀起的海啸。
蜜阿人们见怪不怪——他们都把濯明当成伟大的新族长驯养的灵兽。
望着大海怪似的濯明,几蜜阿修士跑过来问道:“族长,他不吃坏什么,怎么又狂躁?”
“他刚刚听说,有和他一样的怪物,得到他辗转求不得的东西。”王格罗宝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嫉妒得发疯,大家当心,都离他远点。”
然而,人和人的悲欢不相通。
奚平慌不择路,逃出潜修寺,径直去飞琼峰——他实在没有别处可去。
爹娘老,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再惹他们想。
白令心里未见得比他好受,不如不见。
昔金平旧友,凡人也好、人间行也好,如今都已经渐行渐远,他现在没心情在他们诸揣度叙这遥远的旧。
至于阿响大小姐和黎阙如……他们皆唤他“太岁”。
飞琼峰封着山,封山印连蝉蜕大长老的视线都隔绝在,在奚平面前却像不存在。他回过神,想起还有“封山”这码事时,人已经畅通无阻地落到大雪纷飞的山坡上。
飞琼峰上十年没有人迹,他踩出第一双脚印。
那一瞬间,奚平被潜修寺山顶生硬的风吹得麻木的心突然漏窟窿,没来由的委屈差点流出来。
他一低头,死死咬住牙关,先用神识将灵台上的照庭屏挡得严严实实,然对着脚下冰雪,一点一点将自己冻僵的五官撬开,硬掰出一张没心没肺的脸。
“师尊!”借着雪山寒,奚平将那“兴采烈”的表情固定住,踩着剑乘上凛冽的西北风,“我回来啦!”
当年他们师徒住的芥子小屋还在原地,快给积雪埋到顶,茅舍和小院早不见踪影,不知给朔风吹到什么地方。
奚平循着支修的气息找过去,竭尽所能地,他假装自己的步履和话音一样轻快:“南海群魔乱舞,这么一对比,老王八们总算觉得我罪不至碎八百瓣,又把名牌还给我想招安……奶奶的,什么都他们说算。我虽然胳膊拧不过大腿,但看他们实在太来气,先躲您这骂几句街啊,要不然我怕我一会控制不住自己,再一冲动干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哎我……”
一阵不知哪来的罡风突然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