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觉得南蜀这风俗有点过了。
她点头致谢,匆匆进了里间,便听一个中年男子道:“我原还想着,楚蜀刚通了车道,以后运费便宜了,咱们东西也得降价……”
对面坐着个颇为儒雅的男子,看着有四五岁,举止像个资深的花花公子,打断道:“路通了,东西更新鲜了,凭什么降价?明年春茶下来,就三天之内刚在陶县炒制出来的,灵气没散,唔……你们想个好听点的名,号称每年就卖五百斤,价格翻两倍。”
“翻……太……不,崔老板,那不成喝金子了吗?”
那化名“崔步琼”的楚商,正陆吾的太岁——奚平。
“你以为们要喝什么?那不就因为金子不好喝,才拿茶叶象征一下吗?编个故事让们觉得贵得有理就完了,故事过得去别太敷衍就行,买主心照不宣,不会深究。”奚平漫不经心端起白水喝了一口,“不然两银子喝一杯树叶子洗澡水,脑子有病啊?”
赵檎丹想起以前里的开销用度,莫名觉被讽刺了。
她进去,太岁朝她一点头,对面大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忙起身:“赵先……小姐。”
那中年人也个陆吾,常年在陶县活动,跟她这个陆吾的“编外人士”都认识。
赵檎丹虽不掺和陆吾内部事务,也大概知道们这些年分成了两伙,一伙人专门搞事,一伙人在认认真真做生意,两伙人以随时调换身份。
但她没想到的,太岁这种早该远离尘嚣的大能居然也在里头管事,听这陆吾的意思,似乎管得还挺宽。
动辄闭关几年的升灵手能把各金银怎么兑换算清楚,已经让人震惊了,这位特立独行的前辈不但对各物价如数珍,做起生意来更账目门清——像个在算盘里泡了几年的老掌柜。
也不知修的什么……莫非钱道?
她坐下还没来得及话,便有人小心翼翼敲了敲门,陆吾应了一声,一个颇为体面的修翼管事进来,手持一支刚剪下来的灵草开的花。
那管事将花用丝绸裹好,递给赵檎丹,笑容掬用楚语道:“这今早一支绽开的‘凤凰火’,小姐到的那日长的花苞,想为您而开的。希望小姐这样仙女似的人别跟下仆计较,您要实在厌恶蜜阿下奴,我们这就让领班给您把伺候的人都换成修翼人。”
赵檎丹莫名其妙:“啊?”
“不必,”奚平插话道,“我侄女喜静,不喜欢有人在眼前乱晃,你们让她便就好了。”
那修翼侍者忙应了一声,放下花掩门退了出去,脸上难掩失望。
奚平便道:“这边两族以前也挺泾渭分明的,但我记得……好像没这么剑拔弩张?”
“近几年的事。”对面的陆吾回道,“尤其草报传过来以后,以前还心照不宣,这几年都宣在报上了。昭业大士督俞锯有一篇文章流传广,蜜阿人的头围平均比修翼人短半寸,头小则脑小,生性冲动,精细工种、需要动脑子的事都不适合们;还有研究‘蜜阿语有损条理’的,近来有一匿名文章提到了蜜阿人的灵相不及修翼人,凌云山上的蜜阿人快坐不住了。”
赵檎丹:“……”
她也没研究过脑袋,不知道怎么辩驳,只照这个,整个玄隐山最聪明的人必潜修寺的罗师兄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