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到了门口也不着急进去,而是吩咐黄柏在外面看卫珩有没有来,自己则坐在马车上一边吃着从家里打包带上车的早餐,一边等卫珩。
直到他吃完,还迟迟未见卫珩的身影。
在江逸第三次把头探出车窗问黄柏“人来了没”的时候,碰到了同样刚到国子监的陈熙。
“怎么不进去?”陈熙感到奇怪。
“这不是在等卫珩嘛。”江逸挥手招呼陈熙上马车。
“等他做什么?”陈熙跳上马车坐在他旁边后问道。
于是江逸将昨日从卫珩那里听来的事说给他听。
“看来这卫珩在学堂人缘不怎么样呀?明显那个提出搜查的人是想引导嫁祸给他,说不定这钱就是那人偷的。”陈熙听完后摸着下巴分析道。
“还有这种可能?”江逸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那卫珩会不会也想到了?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呀?”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搜查,定然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有卫珩这个替罪羊在,很难怀疑到他头上。再者卫珩不是也说了吗?他是因为与你有过约定不便说明银票的来源,对方可能就是笃定这一点才敢嫁祸给他。”
“不管了,这事总归是因我而起,今日我就去找王祭酒和纪司业说清楚,至少让卫珩回来上学。至于他们谁丢了钱,这就不关我事了。”
陈熙没有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如此一来,祭酒定会问为何当日不说,势必牵扯出他替你代写功课的事。他回不回得来另说,说不定还惹得你一身骚。”
这一点江逸倒不担心,这种在普通学子看来天大的事,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祭酒难道还能开除他不成,要真这样他还巴不得呢。
江逸想到卫珩昨天犹豫的样子,更担心他自己想要放弃。
两人正说着话,黄柏进来马车报信,“少爷,卫公子来了,不过他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江逸掀开车帘,看见卫珩正与几个穿着国子监衣服的学子在说话。
他穿着洗得泛白的干净衣袍,背挺得笔直,在众多穿学子服的学子中格外醒目。
“这不是卫珩吗?被赶出国子监了还来这做什么?难不成是还想回来?”
“大人们已经给你留了脸面没有把你送到衙门去,你还有脸回来?”
“这种人竟然是我们的同窗,真是晦气!”
江逸下了马车走近才听到,这几个相伴而行的太学学子是在嘲讽卫珩。
看来陈熙说的没错,他人缘的确不太好。
“卫珩!”江逸叫了一声背对着他的卫珩。
“江公子。”卫珩转过身,放下了提着的心。
他方才没注意到江逸的马车,还真有些担心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但江逸却忘记了此事。
那几个学子见到江逸从马车上下来,看出那马车非普通人家所有,他们没料到卫珩还认识这样的权贵子弟,在江逸出声后立刻转开视线,灰溜溜地走开了。
江逸很无语这些人,你要是不畏权贵还能被高看一眼,光会欺负卫珩这种平民子弟算什么事。
他替卫珩解了围,卫珩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别废话了,让你早点来你还来这么晚,我等下要赶不上早课了,快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找纪司业。”
江逸抓着卫珩就往国子监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对后面陈熙说:“你先走吧,我找纪司业解决完他的事就再过去。”
陈熙看着急匆匆往前走,一心认为这事很容易解决的江逸,在后面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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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带着卫珩一路畅通无阻,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纪连云的办公书房。
纪连云看到卫珩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怎么会一起?”他盯着江逸疑惑问道。
国公府少爷和平民子弟,国子学学子和太学学子,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扯不上关系。
“纪司业,我听说卫珩因为被诬陷偷同窗钱财而被你们逐出了国子监,我是来给他作证的。”江逸直奔主题,说明了来意。
“你怎么作证?”先不说他们俩怎么认识的,纪连云实在想不出江逸会怎么给卫珩作证。
“他没有偷拿同舍之人的钱财,他的那两百两银票是我给他的。”
纪连云没有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他的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这个问题江逸早就想好,“因为我请他帮我编写了一本考试秘笈,这就是我上个月月考考得好的原因,那些钱就是回报。纪司业,区区两百两能换来一次月考中等的结果,这个钱我给的没问题吧。”
纪连云听了不由自主地点头,对江逸这种纨绔子弟来说,再给多点钱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纪连云问的卫珩。
他的话里最大的漏洞就是这个,为何当初不直接说出来,非要等到现在才找来。
卫珩还没说话就被江逸抢先答道:“纪司业,本来说不说就是他的自由,其他人没有任何依据地胡乱攀咬才是不对!只要钱的来源没问题,是不是卫珩被逐出国子监的理由就不成立了,那他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