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讪讪一笑,点了点头,说了几句,便跟着阿燕去了荣国公老夫人那。走在路上,清容同阿燕打听道这位老夫人。才知道,这位老夫人出身关中崔氏,自己本就是贵女,又嫁到了这高门韦家,韦家尚了公主,还出了一位皇后。这样的人,定然自持身份,怎么又突然见她? 清容不由地开始紧张起来,比起从前,这样的场景好似越来越多了些…阿燕领着清容进了上房,清容见到了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依然精神矍铄的老妇人笑吟吟地瞧着自己。 清容上前向她行礼,崔老夫人抬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挥了挥手,唤着清容坐下,“快坐吧,不必拘着,我这没这么多规矩。早听大娘说起过三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老夫人抬举了,清容自知才情浅薄,岂敢在老夫人面前卖弄?” 崔氏笑道:“你倒是谦逊,怪不得皇后也对你另眼相看。” 清容讪讪一笑,垂下头去,“清容不敢当。” 崔老夫人笑说道:“听闻你好事将近了,你到底是皇后选的,咱们国公府岂能无所表示?” 清容心头一跳,恭谨道:“老夫人言重了,皇后殿下的恩德,清容已经很是感念,清容哪里会不知足?” 崔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诶,你不必这样恭谨。该你的,只管安心收下便是。”随后又对外唤了一声,“叫她进来。” 此时,一个约莫年岁二十六七的婢女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生得端正白净,身形纤细,瞧着沉稳内敛。她对着清容和崔老夫人行了一礼,便安安分分地不作声。 崔老夫人开口介绍道:“她叫云娘,从前也在长公主府和先帝的妃嫔跟前伺候过,又因转折来了韦府。她为人机警,做事可靠,会算账管事,是个难得的。听闻你还是初来雍城,时日不长,如今要嫁作人妇,许多规矩不能不知晓。我就让她到你身边伺候着,也好助你管家理事,你看如何?” 到她身边?崔老夫人这番话说的,看似是要送个帮手,实则是要安插一个眼线在她身边。清容微微一笑道:“还是老夫人思虑周全,只是府上到底不比国公府,清容唯恐怠慢,大材小用了。” “你嫁入薛家,总要面对那些婆媳妯娌,日后也总要赴宴应酬,桩桩件件也都是你与夫家的脸面,不可不重视。只怕这样的人,你还嫌少了。” 这话说得倒也不假,撇去云娘的身份,她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而自己眼下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人才,何况她本就很难拒绝崔老夫人。清容也不再推辞,点头应下,笑着谢过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满意地点点头,“若是你日后有什么难处,也尽管向我们开口便是。我虽老眼昏花了,倒也能够省事。” 清容笑着应下,心中暗道,您哪里是省事,分明是太省事了!她又与崔老夫人客套了几句之后,见崔老夫人有些意兴阑珊的神色,清容便见状告辞离去。 待从国公府出来,她又多得了份韦夫人的贺礼。待坐上回家的马车,车壁一震,马车缓缓驶动。清容没有说话,颂月和阿珍也因为车里多了个云娘而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气氛似乎有些凝滞。 清容望着那些木匣和布帛,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崔老夫人这样的人会这样轻易地对自己示好,总是不免让她深想,恐怕别人也都会以为她是皇后的人,而如今的自己也只能无可选择地站在这一边… 云娘见清容有些出神,好心提醒道:“三娘,你怎么脸色有些发白?” 清容回了神,有些心虚地看了颂月一眼,“是吗?大概是外头太冷了。” “三娘最是畏寒的,许是刚刚在外冻着了。”颂月倾身摸了摸清容的手,“呀”,担忧道:“三娘的手怎么这样冰?” 清容摇摇头,道:“无妨,就快回家了。” 云娘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从前在公主府的女医那学了些皮毛,记得些祛寒养生的方子,若是三娘相信婢子,或可以试一试,兴许有用。” 清容看着她沉静的双眸,只是淡淡一笑,“你有心了,不过药方我常用,就不必这般麻烦了。” 云娘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只是回以一笑,却没来由的有点子失落,说道:“婢子知晓了。” 清容只是叫人先安置了云娘,也让她和阿珍她们一样在身边伺候着。不放心的人,还是放在眼皮底下的好。不过她倒也规矩,安安分分,并未做出什么叫清容为难的事请来。 日子便这样一日日过了,薛家请人算了吉日,便将婚事选在了来年的三月初一。如今已是十二月了,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日,到底还是有些仓促了。 王氏有时忙着清点嫁妆,一日下来,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