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条一条的扫下去,面无表情。 但是在书房里伺候的下人,却忍不住抖了抖,怎么感觉这房间里现在处处散发的是危险的气息。 他们只能努力的把头地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自家主人给拿来当发泄桶。 “啪——” 李臻将手中的公文盖在桌上,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让在书房里服侍的下人都抖了抖。 小心翼翼的觑着他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为出气筒。 李臻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但越压,怒火就直接喷发出来。 “沈泽!沈泽!又是沈泽!” 他的手捶桌子上,但是手上的疼痛也 缓解不了心中的堵塞。 自从沈泽出现,他所做的事就没有顺利过,连连被打击。 清繁县李家嫡子被杀,导致清繁县李家现在对自己很不满,就连输送的银钱都比以往少上许多。 而自己的儿子李贺那个蠢货还被沈泽坑的万贯家财白送,导致户部尚书府更加捉襟见肘。 本来指望借着这次赈灾粮可以回一次血,结果赈灾粮没有贪到,还倒赔上自己一个儿子的命,和一个埋在辽州的棋子。 就连粮道上的驿站都被拔了一个! 虽说李贺的死活他本就不在乎,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杀得,别人杀不得! 他的眼底盛满杀意,这个沈泽,留不得! 李臻:“来人,磨墨!” 他提起笔,在奏折上写下沈泽种种罪行,力道之大,力透纸背! 是夜,户部尚书府一封封书信送进各个官员家中。 凡是与户部尚书府有联系的官员,皆收到李臻亲笔书信,而后纷纷提笔上奏! 今夜,整个洛城的氛围都好似变得紧张了起来。 就连皇宫里的嬴玉,此时也是坐在龙椅之上皱着眉头。 她的桌案上摆着的信,跟李臻桌案上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更加细致,更加详细。 在这份信之后,是堆成山一般的奏折,都是新鲜出炉,刚送过来的。 她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沈卿啊沈卿,你可专会给朕出难题。” 她喃喃道,眼中苦笑流转。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沈泽,却感知不到洛城内那紧张的氛围。 此时他抱着自己的被子,睡的正香。 太师府中。 诸葛明月绞着手帕,听着爷爷书房里传出来的愤怒的声音,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将辽州参军关进猪笼游街,当街杀辽州知府,就连户部尚书的二字都死在他处! 这个沈泽,实在太过嚣张! 陛下不过是让他去赈灾,他倒好,竟借着陛下的势在辽州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将辽州的官员都杀了个干净! 我乾国,断断容不下此等嗜杀之人! 明日老夫便要在朝上弹劾他,辽州几十条人命,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太师英明!” 书房里面,其他的官员,掩在行礼手下的脸,缓缓勾起一丝笑容。 他们在辽州安排的那些棋子,全都被沈泽屠戮殆尽,往后再想伸手到赈灾粮上,又得谋其他出路了。 听到自己爷爷的话,诸葛明月脸上挂起一抹担忧之色。 对于辽州之事,听着爷爷他们说,她也了解了一下,那些辽州官员,在其位却不谋其事,只知鱼肉百姓,就连百姓们救命的赈灾粮都贪污,实在是死有余辜! 沈公子杀了他们,也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实不该受到这莫须有的惩罚。 她在书房外踱步,想要去劝自己的爷爷。 但是书房里面还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进去,只好在外面继续听着他们抹黑沈泽,给他添上那些莫须有的罪行。 诸葛明月越听越气愤,就算她不了解辽州事件的全部事实,但也知道能够写出名传千古诗词的人,绝不会是这等心思晦暗,狠辣无情之人! 她顾不得平时爷爷教自己的规矩了,噔噔噔跑上楼梯,就想要推开书房的门冲进去与他们辩上一辩! 只是她刚在门口站定书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里面出来的人都是常出入太师府的人,对着诸葛明月点头算是打招呼。 里面诸葛恪朝着这边看过来,看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