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红了眼睛,凌寒心里那点旖旎心思都熄灭了,连点火光都不剩。 威风凛凛的凌督公瞬间就从侵略成性的狼王,摇身一变成了对主人摇尾巴的乖巧大狼狗。 良夜漫漫,接下来的时间,凌督公全都用在了哄公主开心上,而且收效甚微。 天亮了。 这劳累的一夜终于结束。 大家都折腾了个够呛,这时候就看出了习武的好处,段久安和段红缨等人仍是精神抖擞,凌督公虽然做了一晚上的苦工,但仍然是面容俊美如天神,眼下并无乌青,脚步也绝不虚浮。 长公主殿下与之相比就有些精神不振了,由绿漪扶着上马车时,她整个人哈欠连天,一脸虚弱。 绿漪看着都提心吊胆的,等马车行驶了才小心翼翼道,“公主,凌督公他是不是有些……” 她迟疑着将这句话在嘴里翻来覆去地捣腾了很久,才想到自以为不那么冒犯的措辞,“他是不是有些不知节制,竟然害得您这么辛苦。” 魏思音倏然红了脸。 其实绿漪以为的不知节制,就是凌寒对她家公主搂搂抱抱,然后两个人咬耳朵说悄悄话磨了一整夜,害得她家公主都没捞着歇息。 至于什么男女之欢,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还不知道,凌寒其实是个下身齐全的假太监。 “咳咳,我和凌督公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在和他秉烛夜谈,把最近发生的正事都捋了一遍。” 倒是魏思音这句解释,实在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绿漪原本没想歪,听了反倒有些疑虑。 她忽然就想到,在其他宫室当差的姐姐们曾经说过的,太监虽然没有根,但仍然有很多手段折磨女人。 各种器具手段层出不穷—— 莫非,莫非凌寒也是这种身残志坚贼心不死的家伙,对她家公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绿漪的神情瞬间警惕严肃起来,她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魏思音,一遍又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露在衣服外的地方是没异样,但衣服底下呢? 她留了个心眼,等回宫贴身伺候魏思音更衣时,她一双杏眼乌溜溜地转着,看得格外仔细。 但公主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红痕。 绿漪还是不忘叮嘱魏思音,“督公身强体壮又会武,以后公主单独和他商量什么要事时还是要小心些。万一他存了不轨的心思要吃您豆腐,您可是推不开他的。” 魏思音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一副不会吃亏的样子,绿漪看着终于放了心。 殊不知,长公主殿下这块上等嫩豆腐,凌督公是里里外外都摸过了,就差拆吃入腹了。 …… 镇国将军府被图珈蛊师潜入的事,很快就传到文帝耳里。 文帝听后大为震怒,立即命大理寺和明镜司联手排查整个帝都,务必要把所有图珈余孽都找出来! 同时,文帝命镇国将军段久安调动京郊羽林军大营,所有身居要位的文臣武将都被兵士严密保护。 至于同样牵扯进来的忠勇伯府,早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府中上下都被扣押。 据说是皇城司的尹司正出面禀报皇上,说忠勇伯遗孀钱氏指控云夫人害死其子的状子已经查清楚了,经过多方侦查和数名证人作证,证实了云夫人的清白,钱氏的说法都是假的,云夫人随身的那根簪子也是由图珈余孽假扮的将军府下人偷来给她的。 皇城司查案从未如此利索过,但尹司正这回拿出的铁证如山,毋庸置疑。 文帝听闻后又是龙颜大怒,直接下了圣旨,褫夺了钱氏的一品诰命,将其打为庶人。 帝都里的诰命夫人多如过江之鲫,被废了钱氏这一个本来不算什么,但最要命的是,又不知是谁向文帝进言,文帝竟然怀疑钱氏与图珈余孽有来往,命大理寺彻查整个忠勇伯府。 整个朝堂上下为之人心惶惶。 任谁都想不到,云夫人和忠勇伯前世子的绯闻,那被所有人都当成饭后谈资消遣用的东西,竟然引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 忠勇伯府。 大理寺少卿陆承怀带着几名推官,刚一下马就瞧见那辆绣着牡丹花纹的马车。 他身后的小推官看了,惊呼道,“这是长公主殿下的车驾?” 陆承怀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在看见那名千娇百媚的红衣少女掀开车帘,朝他灿烂笑着招手时,忽然有些头疼。 几名推官都露出艳羡不已的表情。 陆大人还真是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