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众人轻视的小小内侍变为爪牙遍布帝都的权宦督主,他手握权柄,方能施展开一身本事。 确实如顾澜所说,这是一件喜事。 喜事中唯有一点不足,那就是他会出宫离开她身边,在宫外置办宅子。 她沉吟了片刻,对绿漪道,“你可听过这句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绿漪虽然只是宫女,但先皇后还在时,曾命人教她识文断字,她除了女四书和宫规之外也读了一些诗词文书,自然听过这极有名的一句。 见绿漪点头,魏思音又问,“你赞同这句话吗?” 绿漪有些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魏思音就循循善诱地引导她,“如果你有个情郎,你每时每刻都想看到他,爱意浓到想把他拴在自己身上。但这时朝廷忽然要招他去做官了,你放不放他走?” 绿漪一脸莫名其妙,顿了顿道: “这天底下的女子,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考中功名加官进爵?他做了官,若是个有良心的,回来娶了和他有情的姑娘,那姑娘不就也能跟着享福了?不让他当官,难道还能把一个大男人拘在家里吃白饭?” 魏思音眨巴着眼,这才意识到她的表述有误,听起来是多么古怪。 绿漪看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忽然就很同情未来的驸马爷,“公主,您是将来成婚后,不想让驸马离开内宅,担心他去外面抛头露面招蜂引蝶吗?” 所以才连官都不让人家当了,就得天天在家里伺候她。 魏思音嘴角一抽,不快地抽手,“我哪有这么霸道善妒?” 绿漪心道,这可不好说! 入夜。 凌寒的屋子前一阵夜风吹过,随即一道黑影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次日一早。 魏思音刚醒来,睡眼朦胧地洗漱了后,展开双臂任由绿漪为她更衣。 秋意在这时走进来,神色有些凝重,低声道: “公主,宫外出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