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向了顾倾城。 他的眼神透着些许宠溺,仿佛在说:阿卿,是杀是放,听你的! 祸水:……呕! 这才几天啊,已经开始亲昵的称呼“阿卿”了! 它好想捂脸,不愿目睹天后陛下从女王堕落为小女人的去勾搭男人。 呜呜,当个骄傲、霸道的女皇不好吗,为什么要—— 顾倾城:……呵呵,说你是智障,你还不承认? 女皇就不用靠男人了? 都说过多少次了,搞朝政的人,只为目的不择手段。 别说是勾搭男人了,只要能给自己弄来一柄利刃,顾倾城连女人都不介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想要坐到那个至尊的位置,更是要用尽手段。 帝王的心,都脏着呢! “九郎,她既投降,索性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顾倾城也改了对陈端的称呼。 陈端在家族中排行第九,所以亲近的人,都会唤他一声九郎。 “不过,既要认输,那就要认输的姿态。” 顾倾城可不是一味的圣母,她提出了条件: “第一,临渊部的所有山民,必须在越州官府登记户籍。” “第二,临渊部必须接受官府的教化。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少男少女,都要读书,学习圣人经典。” 现在还做不到“改土归流”,但,似临渊部这样的原著部落,必须要在官府的管辖之内。 教化,下山,慢慢的融合,最终实现大一统! 陈端眸光闪烁了下。 这顾氏,小小年纪,还有着“教化万民”的执着与使命感? 她,确实担得起“主母”的重担! …… 解决了临渊部,大部队继续赶路,抵达了顾氏邬堡。 “这是顾家在越州的邬堡?” 看到巍峨的城墙,以及严密的防卫,陈端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对!这是我亲手打造的顾氏邬堡!” 顾倾城没有藏拙,也没有把功劳都推给阿翁。 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 陈端借用临渊部的事儿,向她展露肌肉。 她也不吝啬于展现自己的优秀! “……” 陈端没说话,定定的看着顾倾城。 眼前这比越州府城还要壮观的城池,居然只是一个邬堡。 高高的城墙,城墙上可以跑马车; 深深的护城河,想要攻城,根本不太容易。 穿过城门,是一片片的农田和农舍。 只靠这些农田,也能让邬堡哪怕被围困了,也能坚持好几年! 越过外城,还有内城。 内城里房舍林立、店铺兴旺。 街道上人来人往,其繁华程度,根本不像是私人邬堡,而是一个繁华的城市。 不,不只是繁华! 还有干净! 对,陈端发现,顾氏邬堡的内城非常的干净。 街上几乎看不到牛马的粪便,也没有污水横流。 每条街道都有排水沟,每家每户都能做到“各扫门前雪”。 应该还有人专门打扫公共的街道。 “……为什么?” 陈端看着干净、整齐的街道,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他并不认为这是世家贵女的“矫情”,非要把城池弄得跟自己的闺房一样。 再次强调,顾卿不是寻常小女郎。 她做每件事,都有原因,也都有目的! 陈端问得没头没脑,顾倾城却听懂了。 她没有隐瞒,而是一脸“坦诚”的回答,“干净了,才不会生病!” “岭南气候独特,越州等地更是常年湿热。” “如此环境,蛇虫鼠蚁就格外霸道。” 说到这里,顾倾城还不忘举个例子:“九郎来到广城也有几个月,想必已经亲身体会到了广城的蚊虫是何等的厉害!” 陈端听到“蚊虫”两个字,就忍不住抽了抽额角。 建康也湿热,也有蚊虫。 但绝对达不到广城这种近乎变态的地步。 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