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娶了顾小妮,乔家那马老太太,能消停了?” 女人改了嫁,就跟婆家没啥关系了。 但,顾小妮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两个孩子呢。 到时候,人家马氏拿着孩子作幌子,非说想孩子了,跑到吕家来折腾,谁能受得了? 马氏可不是什么厚道人儿。 在这年月,在这大杂院里,马氏还能养出一身膘,呵呵,就知道她有多自私! 吕国富到底是男人,更理智、更现实。 他完全能够预想得到,如果自家儿子娶了前院那个小寡妇,自家就跟乔家撕扯不开。 到时候啊,没准儿自己的傻儿子,还要给乔家老两口当牛做马呢! 听吕国富提到了马氏,冯素芬的脸也沉了下来。 “这个马老太太也是,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她下手咋那么狠?” “华子这么大一个壮小伙子,都被她打晕了。” “……华子现在都还没醒,人家大夫说了,要预防脑什么荡!” “打了人,这老太太就躲起来了。” “幸亏一大爷和二大爷公道,追到乔家,逼着马氏给了钱,还把她家养的母鸡抓来给咱们华子补身体。” 要不是有人帮忙主持公道,还拿到了五块钱的医药费,和一只老母鸡。 冯素芬这会儿都不可能坐在门口炖鸡汤。 她早就跑去前院,堵在乔家屋外,哭着闹着要马氏“抵命”了。 饶是如此,不见到儿子清醒,冯素芬的一颗心也悬着。 “如果华子还不醒,我、我就再去找那小老太太!” 冯素芬嘴里发着狠,心里窝着火,能干又得儿子喜欢的顾小妮,她也有些不喜欢了。 华子他爸说得对,顾小妮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呢。 而只要有孩子,就跟乔家老两口撕扯不开。 就马氏那泼辣、刻薄的样儿,确实沾不得啊。 噗通! 夫妻俩正说这话,就听到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 “华子!” 冯素芬的心咯噔一下,她赶忙站起来,三两步就冲进了屋。 吕国富也慌忙摸起放在手边的拐杖。 但,吕国富太着急了,一时没有抓住拐杖,自己倒先摔了个屁股墩儿。 吕国富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忍着爬了起来。 一边手忙脚乱的拄拐,吕国富一边朝着里面喊,“华子他妈,华子咋样了?” 然后,他便听到了冯素芬喜极而泣的声音,“华子醒了!呜呜,华子终于醒了!” …… 马氏垫着不大不小的脚,缩在屋里,仿佛受惊的老鹌鹑一般。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个吕新华,看着五大三粗的,怎么这么虚?” “我就抽了他一个耳光,他就昏倒了?” “……这混小子,是不是装病呢,他想讹我?” 马氏心里发慌,下意识的将吕新华被打后,还结结实实的撞到头的细节给忽略了。 凭白掏了五块钱,连自己养着下蛋的老母鸡也被抓走了。 马氏疼的呀,心都在滴血。 可她更多的还是怕。 如果后院的吕新华一直醒不过来,吕家两口子肯定要跟自己闹。 “他们、他们不会逼着让我给吕新华偿命吧?” “我、我也没干啥啊!他自己身子虚,连一巴掌都挨不住,难道还怪我?” 马氏胡思乱想着,整个人坐立不安。 堂屋的乔老头儿大马金刀的坐在八仙桌旁,跟前则站着一个殷勤的年轻人。 “三叔,不是我说,那些人啊,就是欺负建国哥走了!” “这就跟在咱们乡下一样,儿子啊,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有儿子的人家,谁都不敢欺负。” “……切,不就是头磕到墙上,撞了个包嘛,怎么也不值五块钱吧。” “他们啊,摆明就是看着你和我婶儿是两个老人,故意欺负人呢。” 年轻人叫乔铜锁,是乔老头儿嫡亲二哥的三儿子。 今年二十岁,身量挺高,约莫182的样子。 人也精神,浓眉大眼,干干净净。 乔铜锁是老三,上头下头都有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