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 “其实不只是时政消息,有些新闻,哪怕是记录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也能从中发现一些信息。” “甚至是广告,或是寻人启事,也可以有所发现。” “比如这条离婚公告,看着似乎只是个人的私事,但这句话,却提到了七月离开京城……” 顾倾城从旧报纸堆里,抽出了一张几年前的报纸。 她随手指了一篇豆腐块大小的文章,说道,“这是民国六年的报纸,而七月份,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勋复辟! “这则离婚公告,是从侧面提到了这件事。” “还有一些租房、买房的广告,也能从中了解到当地的局势是否安稳。” 局势好,社会安稳,房价就高。 反之,价格就会毕竟低。 “就这么一个离婚公告,你都能联想到时政大事?” 马大胆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没有见过读书人,但,他所熟悉的什么前朝举人、民国才子,都只是会说些绕口的诗文,或是摇摇笔杆子。 而眼前的这个顾氏,却能从简单的文字中提炼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是什么? 这难道不是戏文里说的诸葛孔明? 运筹帷幄,满腹智囊,妥妥的能掐会算的军师啊。 顾倾城抿嘴笑了笑,她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若是说了什么,要么会显得虚伪,要么就会显得自大。 还是笑而不语最合适! “厉害啊!这文化人就是厉害!” 马大胆看向顾倾城的目光有些灼热。 不带任何颜色,就是单纯的敬佩——人才啊!这可是真正的人才。 马大胆头一次看女人没有看脸,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女人也可以非常厉害。 “马司令谬赞了。” 顾倾城谦逊的回了一句,然后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怎么?遇到难事了?” 马大胆的反应也算敏锐。 他看到顾倾城的神情,便大方的说道,“有什么需要,只管说!” 马大胆心中存了想法,整个人看着也就格外的“豪爽”。 “哎呀,说来也是我贪心了,只想着多买些书和报纸,却忘了自己力气有限。” 顾倾城不好意思的说着,眼睛却在那堆书和报纸上打转。 “你拿不动这些东西?” 马大胆在顾倾城的暗示下,非常“聪明”的发现了问题。 “马司令,您可真是太英明了!” 顾倾城略带夸张的称赞着,“您慧眼如炬啊,我还没有开口请求呢,您就猜到了我的难处。” “哈哈!哈哈哈!我这眼睛啊,就是毒!” 慧眼如炬,应该也是好词儿。 马大胆被顾倾城这样有大文化的人夸奖了,得意的数值,几乎是翻倍的。 他哈哈笑着,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 “你们几个过来,帮顾女士把这些送回——” 马大胆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顾倾城住在哪儿。 顾倾城赶忙接过话茬,“丰源旅店的三楼甲字号房,我暂时住在那儿。” “啊对!把这些送到丰源旅店。” 马大胆大咧咧的吩咐道。 “是!” 四个兵卒用力一磕脚后跟,恭敬的领命,然后每人提了两捆,直接朝着丰源旅店而去。 “谢谢马司令!马司令,您果然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顾倾城赶忙道谢。 不管马大胆是存着怎样的心思,人家帮了自己,就是事实! “哈哈!什么好官不好官的,老子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马大胆挠了挠头。 他学着潮流,梳了个大背头。 抹了厚厚的摩丝,头发油光锃亮的。 顾倾城趁机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魁伟,皮肤微黑。 稍稍有些凸出的肚腩上,系着宽宽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皮套。 皮套里应该是放着武器—— “木仓!这是木仓!” 祸水在识海深处,兴奋的给顾倾城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