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很多年了，”曲红昭也有几分重逢故人的欣喜，“上次见到杜兄，还是在北境附近。”
“是啊，那时候你大概有事要忙，来去匆匆的。”
曲红昭笑了笑：“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自然，你们呢？”
“我们就是来看看热闹，”曲红昭给身边几人介绍了他，“这位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侠，东风剑杜景。”
大家互相见了礼，杜景豪爽地提出邀请：“相逢既是有缘，大家一起喝一杯如何？”
几人都对大侠的生活十分好奇，自然无有不允。
席间，皇帝还没想好如何搭话，趁曲红昭暂时离席的工夫，杜景却已经主动问他道：“你和慕容是一对儿？”
皇帝顿时有些警惕：“是，怎么？”
“没什么，”杜景看了一眼曲红昭离开的方向，神色中有些怀念，“你是怎么追到她的？”
“……杜大侠问这个做什么？”
杜景坦然：“不瞒你，当年我也曾知慕少艾，还约她出去过几次。”
皇帝似乎已然预料到了结局：“然后呢？”
“但她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一直以为我是约她出来打架的，”杜景长叹口气，“我们从山巅打到了湖畔，打得酣畅淋漓，打完了就去喝酒。”
“……”皇帝的警惕早已换成了同情，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
“后来我们又约了几次架，”杜景仰首饮下一碗酒，“打得那叫一个痛快，后来我觉得有这么个武伴酒友倒也不错，干脆就熄了心思。”
“她啊，”皇帝笑了起来，“确实是一个很容易把身边人都变成朋友的人。”
“没错，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杜景举起酒碗敬他，“兄弟是与她打了多少架，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我们的情况，有些特殊，”皇帝摸了摸脸，“她暂时还没对我动过手。”
“真好，”杜景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笑了起来，“现在我也讨了老婆了，早就没了当年的心思了，不过还是挺怀念和她打架那些日子的。”
皇帝举杯：“敬杜兄和夫人。”
杜景再饮下一碗烈酒，他在江湖中果然是很有名的人物，这么一会儿工夫，酒楼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上前打招呼。
曲红昭回到席间时，正有人给杜景介绍了几位朋友。按礼貌，杜景也该把皇帝一行人介绍一下才是。
江湖人互相介绍起来时，习惯连名带姓，很少用“孙姑娘、楚公子”这类的称谓直接带过。
虽然百姓提起皇帝时一般只称年号，鲜少使用名字，在场的人未必就会立刻把“楚寻舟”与当今帝王联系起来，但曲红昭还是并不打算在这个鱼龙混杂之地说出这三个字。
“这位是楚狗……”曲红昭还记着三辫之仇，很想说这位是楚狗贼，或者更恶劣些的楚狗蛋，但转头对上皇帝那天真且充满信赖的眼神，心软了软，及时挽救道，“杞。”
“楚枸杞？”那人张了张口，大概实在不能违心说这是个好名字，便客套道，“很特别，很养生。”
待寒暄几句，那人离开后，曲红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名字，会不会不太好听？”
“没事，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皇帝连忙安慰她，“毕竟我们都清楚你的起名水准，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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