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微笑道:“我要皇上现在就下旨砍了义忠亲王的脑袋。”
李仁虽然早就对这位位高权重,威望极高的伯父动了杀心,但是听到贾珂这么说,仍不禁吓了一跳,说道:“这……这……皇伯父这些年来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功劳着实不小,朕无缘无故砍了他的脑袋,只怕会招来非议。”
贾珂一笑,说道:“太平王是先皇的亲生弟弟,皇上都能对太平王施以宫刑,又为什么不能砍了义忠亲王的脑袋?”
王怜花拿起桌上的一只青铜小鼎,手指合拢,随即张开,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只青铜小鼎便已碎为粉末。
王怜花举起了手,向李仁吹了口气,李仁的脸立时变为了青绿色。他脸色难看地看着王怜花手上残留的一点粉末,心想:“这只青铜小鼎如此坚硬,他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小鼎捏成粉末,倘若他捏的不是小鼎,而是我的脑袋,我哪里还有命在。”忙道:“好。我这就去找母后,请她再演一出戏,让别人以为,义忠亲王酒后失德,闯进了太后寝宫。他在宫里犯下淫|乱大罪,还冒犯了太后,朕把他处死,那也无可厚非。”
贾珂心想:“你可真是孝顺,好事想不到你妈,坏事都往你妈身上推,真当她是在青楼卖笑的姐儿么。”微微一笑,说道:“这种小事就不必惊动太后了。这义忠亲王早就生出谋逆之心,想要对皇上不利,他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拿到屠龙刀罢了。等他拿到屠龙刀,他便会用屠龙刀砍下皇上这颗大好龙头。
皇上只需下旨说自己已经查出义忠亲王和姬悲情暗中勾结,意欲刺杀皇上,然后赐给他一杯毒酒,让他立刻自尽。微臣愿意做给义忠亲王送终的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李仁心想:“你都已经想好用什么理由送义忠亲王走了,朕还能有什么想法?朕若是不答应,这杯毒酒,是不是就要进朕的嘴里了!”干笑道:“就……就这么办吧。朕现在就写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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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从荣国府离开,便坐轿子来找贾珂,但是他来得实在不巧,贾珂和王怜花此时都不在侯府。
贾珍无可奈何,说道:“那我便在附近转转,一会儿珂兄弟和花兄弟回来了,我再过来。”便吩咐轿夫在附近闲转,不要走得太远。
走着走着,忽听得轿夫说道:“老爷,前面不让过去,咱们只能绕道了。”
贾珍皱起眉头,问道:“我好歹也是三品爵威烈将军,谁敢挡我的道?”
轿夫说道:“是刑部的人,听说是义忠亲王犯了事,皇上已经派人封了义忠王府,王府附近这几条街,也都被官兵封住了。”
贾珍听到“义忠亲王”这四个字,霎时间脸色惨白,心想:“义忠亲王明明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犯了事,王府突然就被皇上派人封了?难道是……”
他想到贾珂,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不断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珂哥儿这次去西域功劳虽大,皇上可不会记着他的好,否则先前就不会让二姑娘嫁去廉王府守寡了!珂哥儿说服皇上收回成命,二姑娘不用嫁去廉王府,已是他的本事,义忠亲王可是皇上的伯父,正经的天潢贵胄,又在朝上权势滔天,怎么可能他跟皇上说了几句话,皇上就要办义忠亲王了呢!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只是凑巧!”出了一会神,回过神时,见轿子已经走远,忙道:“谁让你们走了!快回去!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轿夫只好抬着轿子回到义忠王府附近,贾珍掀开轿帷,走了下来,见周围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远处站着几队官兵,行列整齐,于是走到人群之中,还没站定,就听到有姑娘说道:“你们看到贾公子了吗?”顿了一顿,又道:“小星,都怪你在家里耽搁时间,你若是早点出门,刚刚贾公子从这里走过,咱们一定能够看见。”
这句话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贾珍霎时间面如白纸,心想:“皇上派来的人竟然是珂哥儿!难道……难道皇上真的是因为珂哥儿,才对义忠老千岁动手的?”他向周围扫了几眼,这才发现在场围观的百姓,大多都是女子,手里不是拿着香囊,就是拿着荷包,显然是打算等到贾珂现身,就把这些香囊荷包向他扔去。
贾珍苦笑不已,心想:“她们真有闲情逸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如何赢得珂哥儿的欢心。任我行死了,义忠亲王完了,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呼喊,其中夹杂着不少“贾公子”“贾侯爷”“贾相公”的呼叫声。
贾珍心中一凛,知道贾珂出来了,连忙循声看去。过了一会,才见贾珂和王怜花骑在马上,并肩自王府而来,转眼间便从他面前经过。无数荷包香囊自人丛中飞出,来到贾珂和王怜花面前,贾珂看也不看这些荷包香囊,王怜花倒是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一旁贾珂的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贾珍见来义忠王府的人真是贾珂,不由得万念俱灰,额头冷汗涔涔,满背都是冷汗,心想:“他找完义忠亲王了,下一个就是我了!我若是继续待在京城,只怕会和任我行一个下场,还是回家收拾行李,去城外避避风头吧。等到过上三五个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