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都不顺眼。”
贾珂一笑,心想:“但是小鱼儿却是我家看你最顺眼的一个,只怕比燕大伯看你还要顺眼呢。”
两人在黑木崖上待了一晚,次日清晨,便带着任我行的尸体离开黑木崖,追上了燕南天一行人。
柳无眉见两人去了一趟黑木崖,就将任我行的尸体带了回来,心想:“他二人如今决定造反了,下手也愈发狠辣了。”问道:“你们把任我行的尸体带了回来,可是要把尸体带回京城?”
贾珂笑道:“正是。天下谁人不知之春是我妹妹,任我行先对王公子出手,又对之春出手,丝毫不把我和王公子放在眼里,若是对他放任不管,我俩岂不真成谁都可以过来踹上一脚的面人了?等回到京城了,咱们就把他的尸体挂在咱们家门前好了。反正现在天冷,挂个七八天,尸体也不会腐烂。”后面这两句话,自然是跟王怜花说的。
王怜花道:“我自然十分乐意,就怕你燕大伯看见了很有意见。”
贾珂向王怜花一笑,说道:“燕大伯虽然素来嫉恶如仇,但又不是少林寺的和尚,婆婆妈妈,不肯伤人性命。他出道以来,不知有多少人死于他的剑下,任我行又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只要咱们想好说辞,燕大伯是不会反对的。”
贾珂和王怜花洗去身上的尘土,就去见燕南天。燕南天自然听说过任我行的恶名,听说贾珂和王怜花把任我行的尸体带了回来,奇道:“任我行恶名昭彰,杀人如麻,你们把他杀了,那是为民除害,但你们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做什么?”
贾珂道:“燕大伯,你有所不知。我和王公子这次去黑木崖,并非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是为了我妹妹之春。”
他将李仁给贾之春指婚,贾之春如何被关在宅子里,如何在半夜被人带走,李仁给贾元春指婚,宁荣二府为了让李仁回心转意,如何找人打听贾之春的下落,宁国府如何联系上了日月神教,请他们帮忙找贾之春等情由一一说了,然后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廉王在世之时,要唐家帮他刺杀银川公主,即使他还活着,皇上为了给西泥国交代,也会治他的罪,何况他已经死了。
之春若是遵从皇上的旨意嫁去廉王府,就得守一辈子的寡。她比我还小一岁,我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和亲生兄妹也没什么差别,我怎能眼睁睁看她嫁去廉王府受苦。我本来以为贾府将之春抚养长大,对她还是有几分疼爱的,谁想他们为了贾元春不嫁去廉王府,就拼了命地到处找之春,连日月神教都联系上了。
日月神教人多势众,以他们的能力,找到之春,不过是迟早的事,我和王公子不能让他们找到之春,把之春交给皇上,只好釜底抽薪,去把任我行杀了。可是江湖上并不止日月神教一个帮派,日月神教不找之春了,宁国府还可以找其他帮派帮忙,所以我和王公子把任我行的尸体带了回来。我们打算把任我行的尸体放在家门口,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胆敢去找之春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燕南天叹了口气,摸了摸贾珂的脑袋,说道:“我在路上听小鱼儿和蓉儿说过你的事,小鱼儿报喜不报忧,说荣国府对你挺好的,蓉儿跟我说得可详细多了。
她跟我说,你小时候一直以为江菱是被那贾家二太太逼死的,生怕贾二太太哪天把你也害死了,所以一直在荣国府里过得战战兢兢,不敢随便吃东西,也不敢随便出去玩,后来那谯国公送了你一座宅子,你便迫不及待地搬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不再像一根绷紧的琴弦一样生活了。
当时我听了蓉儿的话,心里半信半疑,毕竟荣国府那时还没见过小鱼儿,不知你的身世,只会以为你是贾家二老爷的亲生儿子,应该对你十分疼爱才对。现在看他们对贾家姑娘做的事情,你小的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
贾珂本来被燕南天当小孩一样摸脑袋,心里有些不自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只觉话语中充满了慈爱之意,不由得心中涩然,想起了上辈子的父母,又想起了江枫花月奴。
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多么渴望有个人能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说,他从前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不要害怕了,往后自己一定会保护他的。
他似乎一直没有等来这个人,却又似乎早就遇到这个人了。
贾珂看了王怜花一眼,王怜花也正含笑望着他。
王怜花的眼睛在阳光下发出闪闪光亮,正如十三年前,他眼睛发亮,告诉自己:“我不知道你今天遇见的究竟是谁,但是无论是谁,你都不必怕,你不是孤军奋战,你还有我,知不知道?”
贾珂伸手握住王怜花的手,微笑摇头,说道:“燕大伯,都过去了。我从前在荣国府过得战战兢兢,是因为我太过弱小,毫无自保之力,一方面害怕荣国府的二太太害我性命,一方面又必须仰仗荣国府保护我,但我早就不像从前那样弱小了,如今是荣国府要仰仗我,而不是我要仰仗荣国府,我又何必去在乎荣国府的人从前对我好不好?”
燕南天欣慰一笑,说道:“好孩子,你说得不错!别人从前对你不好,做错事的虽然是人家,但是人家可能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若是一味将这些不好放在心上,难受的只有自己。既然你想要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