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畔?”
阮星竹叹了口气,低声道:“因为甘姐姐想要大家以为,是秦姐姐和常姐姐点住了她的穴道,把她留在池畔,然后秦姐姐杀死了常姐姐,自己逃走了。
甘奇奇离开御花园以后,便回到这里,想要将常姐姐搬去御花园。也是常姐姐命不该绝,甘姐姐本来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偏她吃坏了肚子,晚上去了许多趟茅厕。
甘奇奇来找她的时候,她大概是在茅厕,而不是在自己房里,甘奇奇找不到她,又不敢随便找人下手,于是返回御花园,想要向甘姐姐讨个主意。”
徐国栋道:“卑职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侧妃娘娘杀死甘侧妃以后,为什么不立刻离开御花园?”
阮星竹道:“我就是要甘奇奇知道,有人听到了他和甘姐姐的密谋,清楚他今天晚上做了什么。大人,倘若我把他做的事情告诉贵国皇帝,贵国皇帝还会留下他的性命吗?”
徐国栋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甘奇奇因为一己之私,杀死了秦侧妃,而且手段如此狠辣,按照律法,应该会被判处斩立决。”
阮星竹道:“所以我向他要那两万两银子,他一定不敢拒绝,你说是不是?”
徐国栋道:“侧妃娘娘,这甘奇奇能面不改色地将秦侧妃剁成肉馅,你用这件事要挟他,不怕他趁你睡着了,把你也搬去御膳房,剁成肉馅吗?”
阮星竹道:“大人放心,我敢这么做,自然有办法拿捏他。他如今姓莫,叫莫问桥——”
徐国栋心头一震,寻思:“原来是他!他模样生得慈眉善目,平时总是笑呵呵的,真看不出来,他竟然也能面不改色地把人剁成肉馅!”
他们这些御前侍卫平时在宫里当差,吃的都是御膳房做的饭,说不定哪天就吃了这位莫御厨做的饭菜,徐国栋想到这里,恨不得去抠自己的嗓子,将自己这些年在宫里吃过的饭菜都吐出来。
阮星竹道:“大人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问他,是肋骨还吃,还是腿骨好吃。”
徐国栋虽然一时不明白这话有什么特殊含义,但知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只能硬着头皮道:“侧妃娘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阮星竹道:“这是甘奇奇把秦姐姐剁成肉馅的时候,问甘姐姐的话。他问完以后,又说吃人的话,还是肋骨好吃,这里的肉薄,容易入味。”
徐国栋脸色铁青,险些吐了出来,心道:“他怎么知道人肉哪里好吃?难道他从前就吃过人肉?”
阮星竹道:“你把这句话说给他听,他立时便会知道,他昨天晚上做的事情,都给你瞧见了。大人,那两万两银子,我去跟他说,只求你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将你捡到的那样东西,交给别人。”
徐国栋道:“我……”后面的话尚未出口,就见一行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都罗继捧。
阮星竹见朱子柳三人跟在都罗继捧后面,脸色微变,柔声催促道:“大人,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却听都罗继捧道:“阮侧妃,你不必再催促他答应你什么事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们都已经听到了。”侧头看向朱子柳,问道:“朱先生,在你看来,阮侧妃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否可以当作证据,指证她就是杀死甘侧妃的凶手?”
朱子柳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众侧妃听到都罗继捧这几句话,哪还不知甘宝宝是被阮星竹杀死的,一齐花容失色,扭头去看阮星竹。
阮星竹更是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虽一时想不明白自己跟徐国栋说话的时候,明明一直压低声音,纵使徐国栋是都罗继捧派来的,可是都罗继捧他们站在外面,怎会听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悄悄话,但看朱子柳如此反应,便知他们真的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实在不知如何辩解。她平素虽然头脑灵活,能言善辩,此刻两片嘴唇却像是粘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阮星竹和徐国栋刚刚说的那些悄悄话,以朱子柳和都罗继捧的武功,确实一个字也听不见,多亏王怜花站在他们旁边,将这些悄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出来,又叮嘱朱子柳见到阮星竹以后,假装他已亲耳听到阮星竹说的那些话,看看阮星竹是什么反应。即使朱子柳最初对王怜花的转述半信半疑,此刻瞧见阮星竹这副模样,也要对王怜花的转述深信不疑了。
都罗继捧道:“朱先生,这是你们大理国的家务,我们本来不便过问,只是这桩案子毕竟牵扯了两条人命,她二人又都是在宫里被人杀死的,此事传将出去,只会让人以为我们西泥国软弱无能,大理国在我们皇上的眼皮底下大开杀戒,我们也不敢管。”
朱子柳向都罗继捧拱了拱手,神色惨然地道:“都罗大人的意思,敝人明白,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给贵国一个交代的。敝人有几句话想要单独问问阮侧妃,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都罗继捧道:“当然,朱先生就带着阮侧妃去里屋说话吧。”
朱子柳道:“多谢大人。”然后看向阮星竹,说道:“侧妃娘娘,咱们去里面说话吧。”
阮星竹正自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见朱子柳要跟她单独说话,便跟着朱子柳去了里屋。
朱子柳将门关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