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没想到贾珂竟然会和自己计较这件事,虽然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且自己确实不怀好意,但他一直觉得,贾珂不会和他计较这件事,不由得大为失望,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承认。贾兄想要小弟怎么补偿你?”
贾珂笑道:“我听说这几天晚上可能会有流星雨,王公子今天晚上陪我在这里等流星雨,等到天亮了,你欠我的账便算是还清了,如何?”
王怜花一怔,说道:“就这么简单?”
贾珂一笑,说道:“这件事听起来简单,其实一点也不好做,你亲自做一做就知道了。”
贾珂说罢,转过身,将放在身后的包袱拿到面前,拆开包袱,取出一条披风,盖在王怜花的身上,取出一件衣服,放在王怜花的身后,又拿出两包糕点和肉干,放在王怜花的身侧,还拿出了一个靠枕,放在衣服上面,然后拉着王怜花躺了下来。
王怜花莫名其妙,不知贾珂到底想做什么,只好听由摆布,顷刻间他便已躺在草地上,身上盖着披风,身下铺着衣服,说是出来野营也不为过。
贾珂坐在旁边看王怜花,说道:“我把你脸上的易容去了,好吗?”
王怜花点了点头。
贾珂取出一条毛巾,去溪边浸湿,然后去擦王怜花脸上的易容。王怜花脸上皮肉一块块落下来,露出他自己雪白晶莹的皮肤。
贾珂将王怜花脸上的易容擦干净,露出那张俊俏风流的脸来,见王怜花眼下发黑,脸颊也比先前消瘦了一些,简直像是被人抓去建长城了,今天才逃出来似的,问道:“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吗?”
王怜花苦着脸问道:“很明显吗?”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太明显了。”
王怜花今天易容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他向来爱美,见到自己这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心中自然十分郁闷,听到贾珂说他的憔悴很明显,自然更加闷闷不乐,说道:“深坑里的尸体,其实都是蜡人,露出来脸的那三具尸体,都是我亲手做的。
我还做了一些内脏,上面淋着干涸的血迹,看上去和真的一样。我把那些内脏都放在客房里了,谁想你把被子掀开,就离开了客房,也不去别的地方转转,白浪费了我一番心血。”
贾珂见王怜花说起他吓唬自己的计划,如此理直气壮,甚至还责怪自己不被他吓住,不由大感好笑,说道:“你为了做这些东西,这几天都没有睡觉?”
王怜花道:“我又不是铁打的,一直不睡觉,不等你过来,我就先趴下了。我为了尽快做出这几个蜡人来,每天只睡了一会儿,就从床上起来了,毕竟我又不会未卜先知,猜不到你究竟会在哪天经过这里,当然得尽快把它们做好了。其实还是晚了一点,我上午刚把它们做好,你晚上就到了。”顿了一顿,又道:“我本来以为自己这条计策十分高明,定能把你吓得哇哇大哭,转头就跑,没想到你根本没有上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死尸’是人不是鬼的?”
贾珂一笑,说道:“其实我看到你那些手下的第一眼,就猜到他们不是普通的过路人了。”
王怜花很不服气,问道:“我的安排哪里出错了?”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错在那个小女孩一家人身上了。她们祖孙三代都是遍身绫罗绸缎,满身金银首饰,显然非富即贵,像她们这样的出身,又带着一个身强力壮,武功不错的护卫,我很难想象她们会和镖师坐在一起吃饭。自己点个火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才是她们这样的出身会做的事情。”
王怜花自己无所谓和镖师坐在一起吃饭,所以交代手下怎么做的时候,就让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了,这时听了贾珂的话,把那中年美妇换成王云梦,知道王云梦是不会愿意和普通镖师坐在一起吃饭的,登时恍然大悟,说道:“这确实是我的疏忽。”
贾珂一笑,说道:“我第一眼看到他们,就觉得十分奇怪,疑心他们知道我要走这条路,专门在那座大宅里等我,就决定进去会一会他们。”
王怜花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要算计你吗?”
贾珂一时不知该不该跟王怜花说洛阳的事,他虽然十分喜欢王怜花,但他不清楚这件事和王云梦、王怜花有没有关系,怎敢跟王怜花照实说来?可是他更不愿意欺骗王怜花,略一沉吟,说道:“我在江湖上仇人很多,而且我来洛阳之前,就听说前一阵子,有个官员在路上被人用刀砍死了。最近江湖上可真是够乱的,我也不知会不会有人盯上了我,自然得处处小心。”
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你最初就疑心他们是专门在这里等你,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你自然一件也不相信了。”
贾珂笑着点头,说道:“其实我掀开被子,看见被子里的头发和血迹的时候,心里还挺纳闷的。我本来以为被子里面会藏着厉害的机关暗器,没想到只是用来吓唬人的东西,那时我还在想,这一伙人在被子里放这些东西做什么?莫不是想用这些东西把我吓得手脚发软,六神无主,从此听由他们摆布吗?
哪想到这都是你这个小坏蛋安排的,而且花费这么多心血,只是为了看我被你吓得手脚发软,六神无主的模样。你怎么这么坏啊。”说到最后,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