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事,二是因为谭公十分擅长炼药,他炼制的一些名贵药膏,千金也难买到一份。段氏本就与武林渊源极深,段正淳对政务不甚热心,常来中原游玩,因此和谭公谭婆见过几次,不过他从没听说,原来谭婆还有一个师兄。
段正淳想到谭公谭婆的为人,心下稍安,料想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她应该不会要自己的性命。又去看那贼人,见他蒙在脸上的黑布已经扯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但见这人看上去年纪很老,但也似乎不老,总之是在四十岁到七十岁之间,相貌说丑不丑,说俊不俊,但也不是平平无奇,过目即忘。
谭婆道:“师哥,你这人可真爱自找麻烦。咱们现在做的又不是好事,你把段王爷带回来,又不能把他放了。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那贼人道:“我也没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将段正淳放到椅上。
段正淳口不能言,只能去看谭婆,想要谭婆向他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婆被他看得不自在,叹了口气,说道:“段王爷,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是要和你为难,只是世上偏有这么巧的事,我师哥去宫里偷人,正好被你瞧见了,只好把你糊里糊涂地带了回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那贼人道:“小娟,跟他啰嗦这些作甚?这些事情本就是我做的,等把你儿子中的毒解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以死谢罪也就是了。”
谭婆叹了口气,说道:“师哥,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叫你做的,真要以死谢罪,死的人也应该是我。”
那贼人双目凝视谭婆,柔声道:“小娟,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死了。”
段正淳见那贼人看着谭婆,脸上柔情无限,知道他们师兄妹从前必定有过一段孽缘,只是谭公谭婆向来无比恩爱,形影不离,如今谭婆在这里和师兄眉来眼去,谭公又去了哪里?听这贼人的意思,他们是因为谭婆的儿子中毒了,为了拿到解药,这才潜入皇宫,将黑色布袋中的人偷了出来,可是中毒的人是谭公的儿子,这件事不应该由谭公来做吗?难道谭公也出事了?
那贼人蹲下身来,解开封住黑色布袋袋口的绳子,将布袋向下一拽,露出里面的人来。
段正淳向那人看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想:“这不是我在御花园遇到的那位姑娘吗?谭婆和她师兄,为什么要将这位姑娘从宫里偷出来?”
谭婆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对着袋中少女瞧了一眼,点头道:“没错,就是她了。”从桌上拿起刀子,低头看着那少女,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说道:“师哥,咱们真要把她杀了吗?”
那贼人道:“当然要把她杀了。不拿她的人头过去,咱们用什么换得解药?”转头看着谭婆,说道:“小娟,你若是心有不忍,那便由我来下手。我生平杀人无数,再杀几个,也没什么。”
谭婆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是心有不忍,我只是在想,那人虽说只要咱们把她的人头送过去,他就把解药给咱们,但他未必如此守信。毕竟他要这小丫头的人头,应该只是为了确定这小丫头真的死了。那么只要他看见这小丫头的人头了,无论咱们把不把这小丫头的人头给他,他都无所谓了。说不定他见到这小丫头的人头,反而会哈哈大笑,嘲笑咱们真是够天真的,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又怎么会把解药给咱们呢。”
那贼人点了点头,说道:“也是,这件事关系到解药,可千万马虎不得。既然他要这小丫头的人头,只是为了确定这小丫头的死活,那咱们就直接把这小丫头带过去,到时候他把解药给咱们,咱们再把这小丫头杀了,把她的人头给他。”
段正淳见这两人在自己面前谈论杀人,如此肆无忌惮,轻描淡写,知道这两人既然能够为了解药,就杀死这位姑娘,自然也能为了保密,就杀死自己,不由暗暗叫苦,在心中急速筹思脱身之策。可是他穴道被封,动弹不得,而且即使穴道解开,他武功尽失,绝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又如何能够逃出去?
谭婆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将刀放在桌上,又道:“师哥,你先去睡一会儿吧。等到天亮了,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那贼人道:“好,小娟,你也一起休息吧。”
谭婆脸上露出忸怩之色,说道:“师哥,前些天我受了伤,得让你整夜照顾,所以咱俩睡在了一间屋里。可我毕竟早就成亲了,我当家的疑心很重,还爱吃醋,若是知道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还和你住在一起,可又要跟我闹了。今天晚上,咱们还是不要睡在一间屋里了。”
那贼人道:“怕什么,咱们师兄妹光明磊落,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不过是因为这间农舍条件简陋,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在一间屋里休息罢了。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哪怕在谭公面前,也没什么好怕的。明天的事关系重大,若是不休息好了,哪有精力应付?小娟,你跟我一起休息吧。你若是真的不愿跟我一起休息,那么你去卧室休息,我在这里打地铺。”
谭婆迟疑半晌,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咱们今天晚上,先在一间屋里休息。明天晚上,明天晚上,可不能这样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