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李清露站起身来,问道:“父皇要你做什么?”
陈默秋道:“皇上说,律夫人身上这件衣服,只是借给您假扮王姑娘的,并不是给您了。请您现在就把衣服脱下来交给我,当然了,如果您喜欢这身衣服,您也可以用一百两银子把它买下来。”
李清露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气得胸口几欲炸裂,万万没想到父皇竟然跟她如此斤斤计较,连几件衣服,都舍不得给她。
昨天她照顾律香川睡下以后,身上沾满了血污,袖子还撕破了,若不是先在地宫里住了一个月,她绝不可能强忍着身上的脏污睡下。
今天早上,王怜花过来找她,跟她说定假扮王语嫣的事情以后,就找来几个宫女,给她沐浴更衣,她那件旧衣服又脏又破,已经没法穿了,但是除了那件脏衣服以外,她再也没有任何能够替换的衣服,怎么能放弃身上这件衣服。
李清露勉强冷静下来,说道:“我手上只有三十五两银子。”
陈默秋道:“皇上先前说过,您最多可以欠下二百两银子,您先前已经欠了一百六十三两银子,还能欠三十七两银子,加上您手上的三十五两银子,一共是七十二两银子。但是这件衣服要一百两银子,您还差了二十八两银子,要不您把这件衣服给我,要不您再少点两个菜?”
李清露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只得道:“那个馒头我不要了。那份素炒青菜,我也不要了。”
陈默秋点了点头,说道:“那您现在还能再欠八两银子,足够买八个白馒头的。”
李清露听陈默秋张口闭口都是馒头,只觉他是在挖苦自己,冷冷地道:“你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陈默秋道:“是。等御膳房的饭菜做好了,我再给您送过来。”说罢,转身离去。
李清露见陈默秋终于走了,虽知陈默秋对自己故意刁难,必是父皇先有授意,父皇这么做,也是为了逼自己知难而退,和律香川分开,仍不免迁怒于陈默秋,右手握拳,恨恨地砸在墙上,
不过她现在武功没有恢复,用手砸墙,墙壁纹丝不动,她的手却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险些就要掉下泪来。
李清露点的饭菜都是御膳房里早就备好的常用菜肴,很快就送了过来。
李清露胃口不大,每样菜吃了几口,便即放下筷子,侧头看向律香川,想要叫他起来吃饭,但是想到都是因为他,害得自己不得不为银子烦恼,连一顿饭都吃不痛快,就越看律香川,越觉心烦,索性不去管律香川了。反正饭菜就在桌上,他若是饿了,自己过来吃就是了,难道还要她这个金枝玉叶,像个丫鬟一样伺候他吗?于是站起身来,离开冷宫,看不见律香川,也就没有那么烦恼了。
那些从地宫里出来的人,如今都住在宫里,普通百姓不得擅自离开住所,李清露要去哪里,自然不会有人拦她。
李清露心情烦躁,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御花园,站在水边,冷风拂面,想到自己身上只有八两银子了,不禁心下黯然,寻思:“我身上只有八两银子,连一碗杏酪都买不起,明天可怎么办?难道我真要去做那些下人做的差事吗?我总不能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啊。”
便在此时,忽听到一个男子声音自背后响起:“阿萝!”
李清露吃了一惊,转头看向那男子,见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态威猛,只是脸上略有憔悴之色,看上去十分眼熟,微一沉吟,想起了这人的身份,说道:“段王爷,小女子不叫这个名字,你认错人了吧。”原来来人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带着二十多个小老婆住进了朱子柳三人先前住的宫殿,与朱子柳三人相见,朱子柳三人自是又惊又喜,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发愁如何找到段正淳等人,愁的头发都快掉没了,想不到西泥国不声不响就把段正淳等人救出来了。
段正淳听说朱子柳三人是为了救自己来的以后,不禁大感惭愧,自己这次因为儿女情长,栽在了旧情人的手上,不仅自己险些声名尽毁,还险些连累大理国颜面扫地。不过他生性豁达,又知自己这风流放荡的性子,这辈子是改不了了,所以哈哈一笑,也就罢了。
段正淳那二十多个小老婆,虽然个个如花似玉,但是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从前大家在王府的时候,住在不同的屋里,段正淳又不是时时刻刻跟她们所有人待在一起,只觉小老婆越多越好。
如今所有人住在一处宫殿里,因为房间不够,只能好几个人住在一间屋里,加上这里是西泥国的皇宫,不好随便走动,这二十多个小老婆一直待在宫殿里,几乎每过一盏茶时分,就会小闹一场,每过一顿饭时分,就会大闹一场,即使是段正淳也吃不消了,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散步。
段正淳毕竟是大理国的镇南王,想要来御花园散步,众御前侍卫也不会拦他。一走进御花园,就瞧见一个少女盈盈站在一株柳树下,几根光秃秃的柳条随风飘起,搭在她的肩头,她眼望冰面,神情凄楚,乌发依然,花容如昨,正是那个令他愧疚不已的李阿萝。
段正淳激动之下,甚至忘了李阿萝即使尚在人世,也已经到了中年,绝不会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