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却也是杀人的毒药,自从在江湖上出现,就有无数人死在了上面。不过它毕竟只是迷药,只能让人无知无觉地睡上十天,并不会让人连着十天都不能吃饭喝水,只要在这十天里,有人给中毒的人喂饭喂水,中毒的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姬葬花恍然大悟,说道:“母亲要父亲喝下这瓶‘十日醉’,是希望父亲在这十天里能够安生一些,不要擅自在兴州城生事,跟你捣乱,是吗?”
姬悲情冷冷地道:“不错,你父亲现在来兴州城,不就是要对付西门吹雪么,不然他何必偷偷摸摸,不敢现身。我从前一直以为他明白姬家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次要的,现在看来,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姬葬花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不过他正低垂着头,姬悲情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姬悲情又道:“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姬葬花摇了摇头,说道:“儿子明白晚上应该怎么做。”
姬悲情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就好。今天晚上,我想喝点燕窝粥,现在就可以熬了。”
姬葬花道:“是。”将玉瓶放进怀里,走出房间,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丫鬟,便道:“母亲今天晚上要喝燕窝粥,现在就熬上吧。”
那两个丫鬟答应一声,便要离开,姬葬花又叫住她们,说道:“给我也熬一盏。”
一个丫鬟笑道:“少爷,夫人平时喝燕窝粥,要放五钱冰糖,少爷要放多少冰糖?”
姬葬花道:“照着母亲的习惯来就好。”
那两个丫鬟答应一声,去了厨房,吩咐厨子将燕窝粥熬上。
过了大半个时辰,姬葬花将两盏燕窝粥端了上来,放在桌上。
姬悲情见贾珂和王怜花不在,扫了姬葬花一眼,问道:“人呢?”
姬葬花道:“儿子不擅长演戏,既然母亲已经知道父亲的打算了,咱们何不直接略过这件事。儿子刚刚去厨房给母亲做了几道菜,厨子也给母亲做了几道菜,儿子现在就将那离魂烛点着,然后去厨房把那几道菜端过来,母亲吃上几口菜,就可以安心入睡,等父亲过来了。”
姬悲情略一沉吟,心想姬苦情不在这里,那两人有没有在燕窝粥里下毒,他绝不可能知道,姬葬花觉得演下毒的戏很尴尬,她何尝不这样觉得,当下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见姬葬花听了她的话,便向厨房走去,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
姬葬花将饭菜放在桌上,一共六道菜,其中三道菜,不是炒得太过,就是炒得太生,看上去都惨不忍睹,另外三道菜都颜色鲜艳,香气扑鼻,看着便觉食指大动。
姬悲情拿起筷子,想要尝尝姬葬花做的菜,但实在没有胃口,而厨子做的这三道菜,虽然色香味俱全,但有剧毒,自更一点胃口也没有。索性把筷子放下,说道:“你替我吃几口吧,或是夹几筷子菜扔掉,免得你父亲过来了,见桌上的菜一口没动,心生疑虑,不敢进来了。”
姬葬花便夹了几筷子菜,放到盘子里,然后端着盘子,走出饭厅。
姬悲情看着姬葬花的背影,心头那种古怪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但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古怪了。
姬悲情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蜡烛,蜡烛的火苗轻轻摇曳,看着看着,神智越来越迷糊,很快闭上眼睛,人事不知了。
姬葬花站在饭厅门口,看了一会儿,见姬悲情始终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这才走了进去。
他从怀中取出离魂散来,倒进了熏炉里,然后吹灭桌上的离魂烛,点燃两支普通的蜡烛,又从腰间取下那块双蝶戏花玉佩,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玉佩,站在窗子前面,不断摆弄蜡烛,好让玉佩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投在窗子上面。
过了片刻,就见一道人影来到窗前。
那人从外面推开窗子,跃了进来,低声道:“离魂烛和离魂散你熄灭了吗?”正是姬苦情。
姬葬花道:“父亲放心,儿子已经将离魂烛熄灭了,桌上点的都是普通的蜡烛了,火盆里的离魂散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姬苦情道:“好。”说着关上窗子。
他走到桌旁,见姬悲情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忍不住松了口气,坐到姬悲情面前,说道:“你母亲今天用来做蜡人的铁锅和剩下的蜡块,我都已经收起来了。那口铁锅足够大,用来把玉罗刹做成蜡人,可说绰绰有余。
我看咱们也不用去别的地方挖陷阱了,直接在这所宅子里挖个陷阱,等玉罗刹过来就是。你母亲那些手下呢?你把他们都叫过来,人也不用多了,十个人挖上一夜,就能把陷阱挖好了。”
姬葬花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母亲那些手下,向来只认母亲,不认儿子,儿子要他们给儿子也做碗燕窝粥,跟他们说了一通好话,他们才肯答应,现在又如何能指使得动他们帮咱们挖陷阱。”
姬苦情道:“你母亲都已经落到咱们手里了,他们还敢不听你的话?谁不听你的话,你就杀了谁,多杀几个人,就没人敢不听你的话了。你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杀死那么多人,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了,怎的今天杀死几个人,还要我手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