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当时不在场,不知他们母子俩都说了一些什么。之后姬葬花带着姬悲情来找我,姬悲情看看凌芳姑,看看姬灵风,忽然冷笑一声,淡淡地道:‘你们知不知道,姬苦情最喜欢做什么?他最喜欢做蜡人,尤其是用活人做蜡人。你们一个是他的好女儿,一个是他的乖外孙,我想他若是见到了用你们做成的蜡人,定会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你们说是不是?’
她说完这句话,便命手下送一锅滚烫的融蜡过来。那座宅子里只有一些蜡烛,她的手下只好去外面买来石蜡、白蜡等等制作蜡像需要的材料,放进铁锅里熬,等到融化以后,再把铁锅端了过来。
这段时间,姬灵风和凌芳姑先是不信姬悲情会这么做,后来大概是见姬悲情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又对姬悲情声泪俱下,苦苦哀求,最后见姬悲情始终无动于衷,又对她破口大骂。
小人听凌芳姑的意思,似乎姬悲情抢走过凌芳姑的情人,同时也是姬灵风的亲生父亲,凌芳姑因此这事,一直对姬悲情恨之入骨,说是姬悲情不要以为把她杀死了,她们之间的账就能一笔勾销了,等她死了以后,定会化为厉鬼,来找姬悲情索命的。
姬悲情却在旁边悠然自得,似乎姬灵风和凌芳姑骂得越狠,她越高兴。
等到融蜡送了过来,姬悲情让小人把姬灵风和凌芳姑搬进那两个大铁笼中,那两个铁笼,都是姬葬花运进城里的。她先是给姬灵风和凌芳姑吃了两枚雪白的药丸,然后拿起铁勺,在铁锅里舀了一勺滚烫的融蜡,便要浇在凌芳姑的身上。
小人后来才知道,姬悲情给姬灵风和凌芳姑吃的那两枚雪白的药丸,是用十余种珍贵药材炼制的补药,垂死之人吃下一枚这样的药丸,便能再延续十日寿命。就是因为姬灵风和凌芳姑吃了这两枚药丸,所以她们被姬悲情做成蜡人以后,全身皮肤都被滚烫的融蜡烫熟了,却还留着最后一口气在。
当时姬葬花见姬悲情要将融蜡浇在凌芳姑身上,突然说道:‘母亲,您就这样把融蜡浇在她们身上,未免太便宜她们了。您莫要忘了,凌芳姑的身上,有一半曲家的脏血,而姬灵风的身上,不仅有一半曲家的脏血,还有一半俞家的脏血,像她们这样又低贱、又肮脏的人,怎配像人一样穿衣服,像猪狗一样,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没有,这才符合她们的身份。’
姬悲情点了点头,让姬葬花把姬灵风和凌芳姑的衣服鞋袜全都脱下来,然后舀了一勺融蜡,浇在了凌芳姑的胸口上。小人想这滚烫的融蜡浇在身上,一定非常难受,凌芳姑早就被姬葬花点住了哑穴,叫不出来,但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姬悲情嫌凌芳姑那副痛苦的表情太过丑陋,于是将铁勺放回锅中,走到凌芳姑面前,对凌芳姑的脸蛋一通摆弄,给凌芳姑换了一个表情,然后取出十七八根银针,扎在凌芳姑的脸上。之后她又将滚烫的融蜡浇在凌芳姑的身上,然后笑着说:
‘姬苦情从前就跟我说,要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做成一个蜡人,可不是容易的事。融蜡的时候,既要将蜡完全融化,又不能将蜡熬得沸腾太久了,一定要在蜡刚刚开始起泡的时候,将蜡倒在这人身上。就像广东人做油淋鸡一样,要将蜡慢慢浇在这人身上,要浇得十分均匀,等到第一层蜡完全凝固之后,再浇第二层蜡。
我从前总是嫌他做蜡人会弄得身上很脏,他做蜡人的时候,我从来不肯参与,最多只远远看着,现在将这滚烫的融蜡浇在你的身上,才知原来用活人做蜡人,竟然这般有趣,我从前可真是错过太多有趣的事情了,好在现在也不晚。姬苦情若是在这里,看见我是如何将融蜡浇在你身上的,我想他一定会说,我做蜡人的手段,可比那妙手人厨做油淋鸡的手段,还要细腻几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融蜡浇在凌芳姑的身上,从头到脚,一处都没放过。等到凌芳姑身上的蜡凝固以后,她将凌芳姑脸上的银针摘了下来,又在凌芳姑的身上浇了一遍蜡,然后把铁笼关上,来到姬灵风面前,将蜡浇在了姬灵风的身上。小人和姬灵风有深仇大恨,在旁边瞧着姬悲情将一勺勺滚烫的融蜡浇在她的身上,心中只觉说不出的痛快。
等到姬灵风也变成蜡人了,姬悲情离开铁笼,将铁笼关上,然后要小人配合她演这一出戏。她说姬苦情如今就在兴州城里,虽然咱们找不到他,而他只怕也没胆子过来找她,但若城里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他是一定会过来凑个热闹的。
她命手下将这两只大铁笼搬进塔里,在窗子后面布置好机关,然后将烟花全都搬上塔顶。小人则遵照计划,来到塔顶坐着,待得收到了他们的信号,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了,便将塔顶上那些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点着,后面的事情,两位都知道了。”
贾珂和王怜花对望一眼,知道齐天峰这一番话中,提到了很多秘密,绝不是外人凭空就能猜到的。
齐天峰即使在一些小事上有所隐瞒,比如他说他的蜈蚣珠是他的祖父被仇人重伤,临死之前给他的,但更有可能是他将他的祖父打成重伤,然后从祖父那里抢来的。再比如姬葬花每天把姬灵风和凌芳姑带回房中,对她二人大肆折磨,在齐天峰的描述里,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