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紫色帕子一到面前,一股淡淡的甜香便钻入邢继云鼻中。邢继云道:“这是‘清溪流泉’的香味。”
贾珂道:“这三个月来,宫里一共做了多少块‘清溪流泉’?”
邢继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回皇上:奴婢记不太清了,还请皇上准许奴婢回尚香司将账本拿过来。”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你去吧。”
邢继云说道:“多谢皇上。”然后磕头离开。
又过一会,邢继云走进书房,手里拿着账簿,说道:“皇上,这三个月来,尚香司一共做了七百六十块‘清溪流泉’。”
王怜花有些吃惊,说道:“七百六十块?这也太多了吧,要用到猴年马月,才能用完。”
邢继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七百六十块‘清溪流泉’,其中五百块是要放进公主殿下的嫁妆里的。公主殿下平时最喜欢用‘清溪流泉’,皇上想着公主殿下到了卫国,就买不到‘清溪流泉’了,所以命咱们多准备一些,放进公主殿下的嫁妆里,好让公主殿下带去卫国。”
王怜花道:“原来如此。这三个月里,你们一共制作了七百六十块‘清溪流泉’,其中五百块放进了公主的嫁妆里,还剩下二百六十块。邢公公,如今宫里还剩下几块‘清溪流泉’?”
邢继云翻开账簿,看了一会儿,说道:“回殿下:现在宫里还剩下六十七块‘清溪流泉’。”
王怜花道:“这六十七块‘清溪流泉’,如今都在尚香司的库房里放着吗?”
邢继云道:“这个自然。若是从库房里拿出来了,账簿上面会有记录的。”
王怜花嗯了一声,说道:“前面带路,我和父皇要亲自去尚香司看看。”
邢继云一怔,忙看向皇上,见皇上站起身来,竟是真的要和王怜花一起去尚香司,不由得心下惴惴,暗道:“难道有人偷走了几块‘清溪流泉’?可是就算真的有人偷走了几块‘清溪流泉’,也不过是一件小事,怎的连皇上也惊动了?”
贾珂这次离开御书房,带了陈默秋和三十几名侍卫随行。
一行人来到尚香司,邢继云走到库房前面,擦了一把手心上的冷汗,然后拿出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中,因为手心太滑,几次没有拿稳钥匙,差点掉在地上。
好容易把门打开,贾珂当先走了进去,王怜花跟在贾珂身后,邢继云和众侍卫跟在王怜花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贾珂一进库房,扑鼻便是一阵浓香,只见库房里排满了一只只柜子,好似药铺里的柜子一般。
柜子有大有小,上面都贴着字条,那些大的柜子,有的写着“龙涎庆真饼”,有的写着“千金月令熏衣香”,有的写着“透肌香身五香片”,有的写着“玫瑰桂花油”,有的写着“茉莉香肥皂”,有的写着“香茶木樨饼儿”。而那些小的柜子,有的写着“丁香”,有的写着“杜蘅”,有的写着“零陵香”,有的“苏合油”,有的写着“甘松”,有的写着“麝香”。种类繁复,看得人眼花缭乱。
邢继云轻车熟路地领着贾珂等人来到一个柜子前面,只见柜子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清溪流泉熏香”这六个字。
邢继云拉开柜门,说道:“皇上,殿下,库房里的‘清溪流泉’都在这里了。”
贾珂和王怜花向柜中瞧去,只见柜中放着数十块海棠形状的熏香,站在柜子外面,便能闻到一股甜甜的幽香,和那块紫色帕子上的甜香果然一模一样。
贾珂道:“把这几十块‘清溪流泉’都拿出来,清点一遍,朕要看看,这柜子里的‘清溪流泉’,是不是六十七块。”
两个侍卫从柜中取出这几十块熏香,当着贾珂的面,清点了一遍,说道:“皇上,柜子里的‘清溪流泉’,确实是六十七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其实不用他们说,他们清点这几十块熏香的时候,贾珂和王怜花站在旁边,便已数清楚了这些熏香的个数。
贾珂嗯了一声。
王怜花道:“陈公公,公主的嫁妆,现在在哪里?”
陈默秋道:“回殿下:公主殿下的嫁妆,大头都存放在皇上的库房里,还有一些东西,是存放在公主殿下的库房里。公主殿下嫁妆里的香料,比如‘清溪流泉’这样的熏香,应该都存放在了公主殿下的库房里。”
他虽然不知皇上和六殿下为何突然和熏香较上劲了,但见皇上刚命人清点放在库房里的“清溪流泉”的个数,见实际放在库房里的个数和账簿上记录的个数一样,六殿下就问起银川公主的嫁妆来,哪会猜不到王怜花关心的是公主殿下嫁妆里的“清溪流泉”。
贾珂脸一沉,露出些许恼怒的表情,向陈默秋道:“你带人去银川的库房,把她的嫁妆里的‘清溪流泉’找出来,送去御书房,朕要亲自过目。”说罢,带着众人回了御书房,王怜花临走之前,拿走了一块“清溪流泉”。
过了一炷香时分,陈默秋带着八个太监走进书房,每四个太监抬着一个大箱子,他们将箱子放到地上,陈默秋道:“皇上,公主殿下嫁妆里的‘清溪流泉’,都在这里了。”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把箱子打开,清点一遍箱子里的‘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