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的。沉默片刻,脸上更添几分忧郁之色,终于道:“我将这根银钗的来历告诉前辈,只是希望前辈将藏在银钗里的书信取出来以后,能把这根银钗还给晚辈。
毕竟这根银钗在晚辈心里是无价之宝,其实根本不值多少银子。那四根金钗,还有里面的断魂砂和毒针,前辈都可以拿走,只有这根银钗,晚辈实在不希望它落入别人手中。”说到最后,眼中流露出恳求之意。
向问天没有答应唐玉,但也没有拒绝,问道:“这根银钗怎么打开?”他刚刚打量了这根银钗许久,竟然没有找到打开银钗的机关。
唐玉叹了口气,脸上神色愈发黯然,大概是觉得向问天不可能把这根银钗还给他了,说道:“海棠花最上面那两片叶子,同时向下一按,就可以把银钗打开了。”
那朵玉雕的海棠花一共有七片叶子,两片在上面,三片在中间,两边在下面,这七片叶子都由点翠制成,叶子虽然很多,但是非常好看。
向问天仍没说话,伸手去按最上面那两片叶子,眼看手指就要碰到叶子,忽尔停了下来,就像是给人点住了穴道一般,但很快就收回了手,似乎不打算去按那两叶子了。
唐玉诧异道:“前辈不想看书信了吗?”
向问天向唐玉一笑,说道:“我自然想看里面的书信,只不过是刚刚想起了一件事。”
唐玉微笑道:“不知前辈想起了什么事?”
向问天笑道:“是我从前在神教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兄弟。他武功不错,人也小心,跟在教主身边十几年了,跟那么多难缠的混蛋们交过手,都活着回来了,最后却栽在了自己的善心上。
此事说来当真好笑,那天他听从教主吩咐,下山杀了二十来个人,回黑木崖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女人坐在路上大哭。那兄弟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泪,连忙过去问她怎么回事。那女人跟那兄弟说,她遇上了强盗,身上的盘缠都被那强盗抢走了,只剩下一个荷包掉在了地上,那是她早逝的母亲给她留下的唯一遗物,可是她崴了脚,根本没法过去把荷包捡起来,所以坐在地上急得大哭。
那兄弟听了这话,就过去帮那女人把荷包捡了起来,见上面溅了几个泥点,就用手指在荷包上擦了几下,想要把那几个泥点擦掉,没想到手指刚碰到泥点,便觉指尖一痛,原来荷包里暗藏机关,他手指一压在荷包上面,藏在里面的毒针就伸了出来,他又没有防备,自然是被毒针扎了个正着。
那女人就是你们唐门的人,被别人请来对付那兄弟的。有这前车之鉴在,你说我敢不敢碰这两片叶子。”
唐玉笑道:“这确实是我们唐门的手段,向前辈提防晚辈,也是应该的。但是不按那两片叶子,就打不开银钗,取不出放在里面的书信了,既然向前辈不敢去按那两片叶子,不如把银钗交给晚辈,晚辈来按那两片叶子。”
向问天不以为意地道:“进皇宫都不止一条路,打开这根银钗,难道就只有一种办法么?”说罢,右手食指和中指捏住银钗的钗身,轻轻一捏,银钗就跟面团一般,被他的手指捏成了两段。
唐玉“啊”的一声惊呼,脱口而出:“不要!”声音中充满了悲伤之意,显然是在为贾珂送给他的礼物,就这样被向问天弄成两段而伤心。
银钗钗身中空,藏着三卷白色纸笺,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因为银钗被向问天捏成了两段,上下的白色纸笺还藏在银钗之中,中间那卷白色纸笺则显露出来,隐约可见纸上的簪花小楷。
向问天将中间这卷纸笺从银钗中取了出来,这卷纸笺不仅上下折叠了几次,左右也折叠了几次,展开来看,果然是一封书信,诉说自己的痛苦,请求唐玉帮她杀了银川公主,内容不长,落款一个“嫣”字,
另外两卷纸笺都藏在银钗里,将银钗塞得满满的,用手指根本取不出来,须得用很细的针将它们挑出来。
向问天见一时没法将这两卷纸笺取出来,便道:“宫里刚刚发生这种事,我看宫里那些人的神经,就跟紧绷的琴弦一样,一碰就要断了。我现在去御膳房给你弄点东西吃,立马就会有人发现,御膳房的饭菜少了。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吧,我晚一点再来找你。”说罢,走到唐玉面前,俯身点住了他的昏睡穴,然后把他推到了床底下。
向问天直起身来,看着那张床,神情看上去格外阴沉。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那根被他捏成两段的银钗,忽然转身走到门口,门一开,但见一个少年穿着玄色常服,站在门后面,见到了他,讨好地向他一笑,正是贾珂。
向问天停下脚步,看着贾珂,阴沉着脸不做声。
贾珂手里拿着一块湿手帕,在向问天的脸上擦了几下,向问天脸上的肌肉忽然裂成碎块,簌簌落了下来。
贾珂又用湿手帕在向问天的脸上擦了几下,便露出一张年轻俊俏的脸来,却不是王怜花又是谁。
王怜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却仍是阴沉着脸不做声。
贾珂被王怜花看得心里发毛,握住王怜花的手,拉着他向前走了一步,把门关上,然后牵着他走到旁边一间房间,把门关上,说道:“难道你相信他的话了?”
王怜花仍不做声,只是呼吸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