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学不到厉害武功,这辈子可真是白活了。
西方魔教众弟子更是如遭雷劈,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们唯一的倚仗就是玉罗刹的神功,可是现在看来,玉罗刹的武功虽然厉害,但决不是王怜花的对手。
他现在不在大光明境,其实是侥幸逃脱大难。他们指望玉罗刹听闻此事,即刻赶回大光明境。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那不过是痴人说梦,即使玉罗刹现在就回大光明境,也不过是给王怜花称功颂德的人,又多了一个罢了。
王怜花见下面鸦雀无声,知道自己和贾珂唱的这一出双簧,着实把众人吓得不轻,心下大为得意,淡淡地道:“祖千秋,你带人将这里收拾一下,从今而后,这里就只是一片废墟,再也不会有人住了。”言下之意,自是让祖千秋带人将大光明境上的东西通通搬走,一个都不要留下。
早在山下的时候,王怜花就跟祖千秋提过此事,祖千秋早已找好人手,分派好差事,听到王怜花的话,躬身说道:“是,谨遵公子吩咐。”然后招呼日月神教的人,分往各处搜查。
王怜花又客客气气地请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及弟子现先在空地上休息,等到祖千秋他们收拾好了各个大殿,再进去休息。
群雄跟着王怜花上山攻打西方魔教,一是为了惩奸除恶,二是为了扬名立万,他们早已做好了跟西方魔教的妖人恶战一场的准备,哪里想到西方魔教竟然只是一个空架子,自不免大失所望。
唯一的安慰,就是西方魔教财力雄厚,大光明境又是西方魔教的总坛,教主等高层人物在这里住了百余年时间,将这里建的美轮美奂,到处都是中原难得一见的异域风光。若能在大光明境上参观一下,倒也算是不虚此行。
但是王怜花要祖千秋等人先去各个厅堂屋宇扫荡,看他们临走之时,那摩拳擦掌、喜气洋洋的架势,定然不肯放过一针一线,经过这些祖扒皮、老扒皮、司马扒皮的收拾,这些美轮美奂、富丽堂皇的厅堂屋宇,还能剩下从前的一两分风光吗?
群豪心中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看着面前那颗巨大的石雕人头,想想王怜花是如何把这颗石雕人头踢下来的,又哪有人敢拒绝王怜花的“一片好意”,只得听从了他的话,在空地上待着。
好在贾珂指挥西方魔教的人的时候。搬来一些椅子桌子,分给各派的首脑人物休息,就像是招待贵宾,众人面子上过得去,心里的意见倒不算大。
王怜花站在石像的断颈之上,山风一阵急,一阵缓,吹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他极目远望,见远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抬起头,但见蓝色的天空无边无际,太阳已经偏斜,几片白云缓缓浮动,和他离得太近,仿佛伸手就可抓住,低下头,但见空地上人来人往,甚是忙碌,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人人听从他的号令,各行其是,十分的井然有序。
此时此刻,天地在他的面前,万民在他的脚下,似乎任何事情,只要他想,他就能够做到。他仿佛就是天地的主宰,一念就可以叫在场所有人失去性命,令这大光明境上的一块块青石,全都染上红色。
王怜花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甚至觉得昔日那些至关重要的大事,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琐事,自己始终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实在太过可笑。像自己这样的人,怎能为了这些小事牵动心神呢?
昆仑山上的空气本就清新,又刚刚下过大雪,空气清新冷冽,吸上一口,便觉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了。
王怜花迎风呼吸,将浊气排出体外,胸腔中清气充塞,飘飘然地似要乘风而去,尘世间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和他无关,都无法牵动他的心神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个少年声音说道:“怎么还不下来?”
这个声音传入王怜花耳中,王怜花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本来在狂风中自由来去,谁也不值得他停留,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于是他就留了下来。
王怜花低下头去,就见贾珂站在火炎殿的前方,仰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王怜花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在一个小镇上,当时他穿着女装,走回客栈,远远就瞧见贾珂站在窗户后面,笑吟吟地看着他。
当时也是这样,阳光照射在贾珂的脸上,头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唯一的不同,就是当时他站在街上,仰头看着贾珂,贾珂站在屋里,低头看着他,此时他站在屋顶上,低头看着贾珂,贾珂则站在地上,仰头看着他。
王怜花觉得这样很好,只这一点不同就足够了。
当时贾珂看到他以后,就跳了下来。
于是他也跃到地上,伸手紧紧抱住贾珂。
这一下力道极大,贾珂差点没被勒断了气,心下大为诧异,王怜花刚刚不是在屋顶上摆弄武林至尊的威风吗,怎么跟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似的?
他轻轻抚摸王怜花的脊背,亲了亲王怜花的耳垂,问道:“怎么了?”
王怜花叹道:“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做武林至尊,哪有什么乐趣可言。”
贾珂一怔,觉得王怜花这句话实在太奇怪了。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