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陪你去见秋水。无崖子虽然心中有你,但他毕竟已经跟秋水做了好几年夫妻了,你和秋水打起来,我也不知道,无崖子会站在谁那一边。’
李桑楚默然点头,辞别逍遥子,走出了酒楼。逍遥子见她身影消失在人丛之中,突然袖袍一扬,我父亲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跟着便人事不知了。
过不多久,我父亲悠悠清醒,见身边都是尸体,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心中惊骇异常,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武功,一击就将二楼所有食客店伙尽数杀死,只有我父亲因为武功很高,只是受了重伤,还有一口气在。
我父亲一向认为自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见识了逍遥子的武功以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见和他同来的朋友已经气绝身亡,便转身要走,突然瞥见李桑楚的椅子旁边,落着一个小小的灰色包袱,夹在墙壁和椅子之间。
想是李桑楚坐下以后,把她的行李放在了椅上,因为没有系好行李,这个放在行李里面的小包袱就滑落出来,掉到地上。她离开的时候,心情太过激动,也没有检查行李有没有系好,直接拎着行李,离开了酒楼。
逍遥子坐在李桑楚的对面,有桌子在面前挡着,这个小包袱掉下来的时候,他没有看见,后来李桑楚离开了酒楼,逍遥子觉得大伙儿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就对大伙儿使了刚刚那一招,然后扬长而去。
他如此目下无尘,连检查大伙儿的尸首,看看大伙儿是否皆已毙命都不做,更不会去检查地上是否有东西了。
我父亲无缘无故地挨了逍遥子这一下,心中又惊又怒,而且他的朋友的尸体就躺在他的面前,这股惊怒之中,又夹杂着一股伤心难过。
当时他甚至不知道李桑楚的名字,只知道那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姐姐叫作秋水,本人姓李,有过十九个丈夫,前面十八个丈夫,不等她嫁过去,就都死在无崖子的手上了,最后她嫁给了一个冒充慕容钧的人,在假的燕子坞上生活过一段时间罢了。
我父亲心想这个小小的包袱之中,说不定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强忍伤痛,将那包袱捡了起来,放进怀里,然后走下酒楼,找了个医馆疗伤。
也该是我父亲走运,那个包袱之中,竟然放着李桑楚写给李秋水的书信。李桑楚写这封信的时候,可不知道那个害了她一生的人就是李秋水。她想要找李秋水帮她报仇,这几年的经历,她都在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也就是我刚刚跟你们说的那些事情。
我父亲伤好以后,就去打听逍遥子、巫行云、无崖子、李秋水、李桑楚还有无敌和尚的音讯,打听了十几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后来听说天山缥缈峰上,有一个门派叫作灵鹫宫。灵鹫宫的宫主,自称天山童姥,可能就是李桑楚在信中提到的那个巫行云。
我父亲客客气气地去灵鹫宫拜访,巫行云却对我父亲不理不睬。我父亲在山下等了几日,见巫行云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心中恼怒,就攻上了灵鹫宫,硬要和天山童姥见上一面,却被巫行云打成重伤,还被她种下了一个叫做‘生死符’的暗器。
我父亲中了巫行云的‘生死符’,生死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从此沦为了她的奴隶,须得事事顺从她,一旦惹恼了她,那滋味真是还不如死了。
我父亲一向心高气傲,见自己没法拔除身上的‘生死符’,又不甘心做巫行云的走狗,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然后拔出他放在枕边的长剑,抹脖子自尽了。”
贾珂心下恍然,说道:“难怪你们会想到借乌老大之手,对付天山童姥,原来是为了报这杀父之仇。”
九幽侯默然半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杀父之仇,天底下有几人能够释怀?
我父亲是在我面前自尽的,那时我就站在他的床边,眼睁睁地看着他横剑自尽。鲜血从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溅得我身上、脸上、背后的墙上、旁边的桌上、面前的窗床上,到处都是殷红色的血珠。
我那时就对自己发誓,总有一日,我一定会杀死巫行云,为我父亲报仇。我知道巫行云的武功神妙无比,世所罕见,冒然去找她报仇,只会落得和我父亲一个下场。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我的武功再高一点,等我的剑法再快一点,等我在江湖上已经找不到什么敌手了,我就可以去灵鹫宫,找巫行云报仇了。可是……可是我还没等到那一天,我……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九幽侯说到这里,忍不住苦涩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凄凉之意,继续道:“我中毒以后,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如我期望的那样,堂堂正正地攀上缥缈峰,攻进灵鹫宫,找巫行云报仇了。
我当然还是想要杀她报仇,但不像从前那样迫切了。我能杀了她最好,若是直到我死,都没能杀了她,那也不能怪我,只能怪害了我一辈子的萧东楼,只能怪塞给我这么多不幸的命运。”
王怜花见九幽侯说得如此凄凉,不禁有些心痒,说道:“你不缺钱财,更不缺手下,平一指、万春流、胡青牛、薛慕华这些名医,你应该都能找到打动他们的办法,难道你没有找他们看过你中的毒吗?”
九幽侯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