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把宫九送去京城,他在这件事上,实在太过积极,这才疑心西门吹雪和‘墨玉夫人’关系匪浅。
后来吴明见到西门吹雪,仔细打量他的容貌,发现他有七分像‘墨玉夫人’,还有三分,却像韩延,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两件事,终于有了答案。他跟‘墨玉夫人’说:‘大家只知道韩延的尸首被人毁掉了,我猜你不仅毁掉了韩延的尸首,还把他的尸首从棺中搬了出来,然后把别人的尸首放进棺中。
你不想让别人发现,西门吹雪是韩延的亲生儿子,可是韩延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认识他的人数不胜数,我能看出他和西门吹雪的面容有相似之处,别人当然也能,你担心有人看出了这一点,然后要西门吹雪用‘滴骨法’和韩延的尸骨滴血认亲,于是你把韩延的尸体带走了,把最后一个能够指认西门吹雪的身世的证据,从世上彻底毁掉。
只可惜世上还有我,如果有人跟皇帝说,西门吹雪是韩延的儿子,皇帝即使没法完全相信我的话,但也会对我的话半信半疑吧。他只要对我这句话半信半疑,你这些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墨玉夫人’不相信吴明会知道她的全部计划,但是吴明这一番话,确实抓住了她的软肋,何况吴明见她迟疑不定,还问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认为,你的儿子,根本挡不住宫九的一剑吗?’
吴明这句话是用一种充满了嘲讽的语调说出来的,‘墨玉夫人’生性骄傲,最受不了这种激将法了,当即答应下来。这次两人算是不欢而散,而且这个计划的结局,是宫九刺杀了一个假皇帝,还因为一件很滑稽的事,陷入了卫国皇帝之手,听说是被卫国皇帝关进了大牢。
而西门吹雪呢,他的武功确实比宫九逊色一筹,宫九已经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了,他还需要仰仗外物,所以宫九的剑刺入假皇帝的心口的时候,西门吹雪就站在旁边,却没来得及拦住宫九。
西门吹雪没有立下救驾的大功,皇帝虽然已经猜到,他可能是自己早逝的五皇子了,却一直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可以说,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那以后,‘墨玉夫人’再没有见过吴明了。”
贾珂点了点头,问道:“忠顺亲王和玄悯向你打听吴明的来历的时候,你把这些事都告诉他们啦?”
九幽侯道:“吴明和宫兰的事情,我告诉他们了。最后这件事,他们问我的时候,还没有发生,我就没有告诉他们。当然了,就算发生了,我多半也不会告诉他们。”
王怜花道:“他们听说这件事以后,应该派人调查过宫兰吧。”
九幽侯道:“我想他们一定调查过宫兰,不过他们没有告诉我。我和他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我不会把我和‘墨玉夫人’的合作告诉他们,料想他们也是这样。”
王怜花点头道:“也是,谁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这样一个整天躺在棺材里的老僵尸呢。”
九幽侯只觉王怜花这一番话,每一个字都好像钉子一样,深深地打在他的心上。他自卑极了,也愤怒极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似的酱紫色,胸口起伏不定,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王怜花笑道:“你干吗这副表情?莫非你对我这句话很不服气?也就是说,你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了?”
九幽侯冷冷地道:“我刚刚跟你们说的这些事,不都是别人的秘密吗?你们还要听什么秘密?”
王怜花笑道:“姬悲情现在在哪里?”
九幽侯一怔,说道:“我不知道。”
王怜花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些许嫌弃之色,说道:“你还说你什么秘密都知道。”
九幽侯冷冷地道:“我知道她的秘密,不代表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去睡觉,我也跟着她,她现在在哪里,算什么秘密。”
王怜花笑道:“好吧,我换个问题问你。姬苦情现在在哪里?”
九幽侯脸上一红,说道:“我不知道。”
王怜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也不必说话,因为谁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幽侯脸上更红,难堪地道:“你既然要问我别人的秘密,为什么不问我一点,更像秘密的事情?”
王怜花笑道:“好吧,那我就问你一点,更像秘密的事情。”
九幽侯道:“你说。”
王怜花道:“姬悲情有一个儿子,叫作姬葬花,是不是?”
九幽侯道:“不错。”
王怜花道:“姬葬花的父亲是姬苦情,是吗?”
九幽侯道:“不错。”
王怜花道:“姬悲情有没有跟你提过姬葬花?”
九幽侯“嘿”的一声冷笑,脸上露出嫌恶之色,似乎听到姬葬花和姬悲情的名字放在一起,他就会止不住地感到一阵恶心,说道:“她当然不会跟我提起姬葬花,不止是我,她根本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姬葬花。
她把这个孩子,视为她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他是她身上的肿块,是她体内的囊肿,她身上若是生了这两样东西,她只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们从身上割下来,姬葬花也是这样,她只想把姬葬花从她的人生中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