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王万山刚刚还活蹦乱跳,气焰嚣张,现在就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心脏都不由得怦怦直跳。
王怜花却已收回目光,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看向那男孩,微笑道:“你可以继续说了。”
那男孩刚刚还在跟王万山对骂,此刻见王万山就这么死了,竟不禁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性命,都在王怜花的一念之间,王怜花要他们生,他们就能活下来,要他们死,他们就不得不死。
但那男孩和丁典一样,都指望王怜花去对付他的主人,他们好趁乱救出想救的人来。救人的迫切心情,压过了一切,那男孩捏了一把手心的冷汗,便即放下此事,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时西山婆婆仍然不置可否,说道:‘你这女娃娃现在就把事情告诉我了,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王万仁吗?’
那女孩‘哈’的一笑,说道:‘我敢把这件事告诉婆婆,自然是不怕了。婆婆,我也不瞒你,其实那王万仁和我是旧识,此次来昆仑山,有一半原因就是想来找我。哼,他是雪山派掌门人的独子,在雪山派作威作福,谁也不敢得罪他,以致他做的那些坏事,都没有传出来,这其中就有对我做的坏事。
如果你现在去向他告密,我包管他会请你把我骗到他面前,然后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要我肯做他老婆。婆婆,你说到时候我发现自己被你出卖了,心情不好,是会拿王万仁出气呢,还是会叫王万仁拿你给我出气呢?’
西山婆婆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女娃娃现在又威胁上老婆子了?你和雪山派的恩怨,老婆子不想理,也不想管,但你要拿这件事来威胁老婆子,老婆子可就不两不相帮了。’
那女孩放缓语气,笑道:‘婆婆,我可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诚心诚意地请你帮我。’然后她又从脚边拿起一只箱子,放到桌上,揭开箱盖,里面又是一箱子闪闪发亮的金砖,笑道:‘这一箱子黄金,便算是我给你的赔礼,只要你答应帮这个忙,这两箱子黄金都是你的,还有两箱子黄金,等王万仁死了,也是你的了。’
那西山婆婆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这件事,和那女孩商量好计划,就自己走了。我跟着那女孩回到她的住处,把她绑了起来,然后扮成她的模样,带着她的手下,来到这里。雪山派的王万仁,我当然不打算杀了,我只想抓住一个主人的手下,向他打听主人的近况。
不过现在看来,主人还在崖底,没有出门。倘若只有我自己,我是不会现在去崖底救人的,但若公子对我主人感兴趣,对我主人那些珍奇异宝感兴趣,想要去找我的主人,我愿意给公子带路。”
王怜花不置可否,问道:“你遇到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脸色微变,说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图个庄子,还有几亩田地,平时就以这几亩田地为生。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和我主人也没有关系,硬要说有点关系,那也是她命不好。这世上有这么多孤女,她遇到的孤女,偏偏是一个美人。如果她的养女容貌平平,哪还会有今天的事情。”他极力撇清心上人和此事的关系,显然是担心王怜花会做什么事,危及到他的心上人。
王怜花问道:“她姓纪,是不是?”
原来适才那男孩说起那女人的经历,贾珂听在耳中,发现那女人的女儿被人掳走的年纪,和江菱把贾之春抢来的年纪很像,心中一动,想起了纪晓芙来。
贾珂自从两年前在“非人间”里发现贾之春和纪晓芙容貌很像,猜到贾之春其实是杨不悔以后,就派人打听过纪晓芙的事情,知道杨不悔是几个月大的时候,纪晓芙的亲戚抱着她出去看灯会,在街上被人抢走的,还知道后来纪晓芙的亲戚在京城见过一个小女孩,遍身绫罗,发带金簪,与杨不悔年纪相仿,和纪晓芙长得很像,疑似是被人掳走的杨不悔。
而这两件事也和这女人的经历对上了。
这两年来,贾珂一直在找纪晓芙,只是不好大张旗鼓,所以一直没有找到纪晓芙,如今听说了纪晓芙的消息,他心中怎会不欢喜?当即用手指在王怜花背上写道:“他说的这女人可能是纪晓芙,等他把事情说完,就问问他。”
王怜花当然知道贾之春和纪晓芙的关系,贾珂在王怜花的背上写下这一句话,王怜花一怔之下,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待得那男孩把话讲完,王怜花就问起了这件事。
那男孩怔怔地看着王怜花,脸色变来变去,似是在猜测王怜花和心上人的关系,过了片刻,缓缓点头,说道:“是。”突然想到什么,登时容光焕发,眼露喜色,问道:“难道……难道是她找你来的?她不放心我自己来,担心我会死在主人的手上,就把你找来——”
王怜花见那男孩如此自作多情,忍不住笑道:“你又没有告诉她你要来昆仑,她如何知道找人来昆仑帮你?你这自作多情,未免也太可笑了。”
那男孩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说道:“既然你不是她找来帮我的,你怎么听我一说,就猜到是她了?公子,你和她是朋友,是吗?”
王怜花笑道:“不,我和她一点交情都没有。”
那男孩一怔,说道:“那你是和她从前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