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
燕南天心中更觉萧索,寻思:“我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了,有没有我,其实根本没什么差别。如今江琴死了,邀月死了,二弟的仇,算是报了。我该去哪里?该去做什么?”
燕南天从前浪迹江湖,四海为家,结识江枫以后,江枫若是和他在江湖上行走,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江枫若是留在家里处理生意,他走到哪里,身上都好像绑着一根无形的细线,线的另一端,就是他的家。如今江枫已经死了,他身上这根无形的细线,也已经断了,他再也回不了家了,天下再大,又哪有他的归处?
燕南天怔怔地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一片片雪花消失在黑暗中,寒风刮得树林摇来摆去,簌簌作响,在黑暗中模糊成一团,宛如无数妖魔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突然间想起传说中地府是在九泉之下,也就是在地底深处,不禁一颗心怦怦直跳,寻思:“二弟,你知道江琴和邀月已经死了吗?你若是地下有知,怎么不来见我一面?”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啧啧”两声,说道:“真看不出来,他们两个居然是这种关系!”
跟着便有人道:“什么关系?”
那人道:“这魏无牙啊,其实一直爱慕移花宫的邀月宫主。”
适才魏无牙就在车上说过,他一直痴迷两位移花宫主,燕南天懒得理睬这人,但也下意识地认为,这人说的是真话。
众人啧啧称奇,说道:“邀月宫主可是一个绝色美人,临死之前,都四五十岁了,却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魏无牙长这模样,还敢肖想邀月宫主,这不是癞猴子想吃天鹅肉吗?”
那人道:“魏无牙长得这副丑样,邀月宫主当然看不上他。但是邀月宫主看不看得上魏无牙没关系,魏无牙可是很看得上邀月宫主,把她当成了心肝宝贝儿,听说邀月宫主的死,是江琴一手造成的,就决定杀了江琴,给邀月宫主报仇。”
众人恍然大悟,说道:“原来魏无牙是因为这件事,才把江琴杀了啊,但他干吗要把自己也一起杀了?”
那人假装惋惜,叹了口气,说道:“各位兄弟,各位姐妹,这就是这件事最匪夷所思的地方。虽然魏无牙很看得上邀月宫主,但是邀月宫主看不上他,他空虚,他寂寞,他内外都冷,就和江琴在一起了。”
众人大惊,纷纷叫道:“什么?”“怎么可能!”“真的假的?”连燕南天一呆之下,都转头向那人瞧去。
苏樱虽然怨恨魏无牙谈判的时候,只顾自己的性命,从没考虑过她的安危,但是这些年来,魏无牙确实对她很好,而且她本来只是一个孤女,又生得花容月貌,若是没有魏无牙,她也许早就已经死了,也许早就沦落到烟花柳巷了。因此怨恨归怨恨,她对魏无牙,还是有几分感激之情的。
适才苏樱听说魏无牙已经毒发身亡了,连忙穿过人群,来到魏无牙的尸身之前,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然后一直没有离开,站在人群之中,静静地望着魏无牙的尸身,心想魏无牙本事这么大,最后也只能落得这样一个凄凉的下场,却不知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心中不禁一阵茫然。
这时陡然听到这人说魏无牙和江琴在一起了,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也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苏樱苍白的脸上登时泛起红晕,满脸震惊地看向那人。
说话这人,正是先前负责监视魏无牙的两人中的一人。他见大伙儿反应如此剧烈,不禁大为得意,将贾珂适才说的那几件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众人实在没法想象,魏无牙和江琴平日是怎么相处的,但又觉得这人说的合情合理,实在无从反驳,有人发现苏樱也在这里,转头向她看去。还有人道:“魏丫头,这事是真的吗?”
苏樱一怔,随即计上心来,寻思:“我正好借此事跟魏无牙撇清关系。”
她微笑道:“我不姓魏,我姓苏。至于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啊 。我一直自己住在山谷里,偶尔才和义父见面,义父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又去哪里知道。”
有人道:“但是魏无牙把江琴带去过你那里?”
苏樱咬着嘴唇,脸上露出羞赧之色,点了点头,说道:“义父确实把江琴带去过我那里,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毕竟我义父每次过来找我,都不会带别人过来的,也不知江琴怎么讨好我义父的,我义父竟然把他带过来了。。”
众人纷纷满含深意地对望一眼。
有人道:“魏无牙不带别人过去,只带江琴过去,显然江琴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可惜这么不一般的关系,还是比不上魏无牙对邀月宫主的不一般的感情。”
还有人道:“江琴是魏无牙杀死的,可是魏无牙怎么也死了?难道他自杀给江琴殉情了?”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感慨不已,没想到魏无牙竟然是个情种,连殉情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苏樱却想:“魏无牙怎么可能自杀殉情?他们干吗要给魏无牙编出这么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来?”
眼角一瞥燕南天,见他怔怔地望着江别鹤,脸上神色又愤怒、又厌恶、又不敢置信,突然灵机一动:“难道魏无牙不是自己服毒自尽的,他是被别人杀死的?那人想要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