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腾腾的热气。
这热气就和一杯刚从壶中倒出的热水,冒出的热气一样,尤其现在天气寒冷,热气遇冷化成白雾,本该十分显眼。
但王怜花鼻中、耳中冒出的白烟实在太过夺目,一下就将这热气盖住,因此贾珂竟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这腾腾的热气。
他们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试验,北冥真气能否模拟出这样一个全身热气蒸腾的状态,如今既已冒出热气,实验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贾珂松了口气,走到王怜花身后,举起左手,在王怜花心脏的后方停下,离着约有两寸远,说道:“怜花,可以了,停下来吧。”
王怜花听到这话,便即收回真气,随即发现贾珂就在身后,忙道:“贾珂,你别碰我!”
贾珂本来想要检查一下,这开水壶成精的模样,有没有对王怜花的身体造成伤害,陡然听到王怜花这句话,连忙收回了手,但还是晚了一步,左手食指指尖和中指指尖,已经碰到王怜花的后背,竟如碰到火焰一般。
贾珂碰了一下,便缩了回来,指尖火辣辣的疼得不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掀开罗帐一角,将这两根手指插进冰雪之中。
王怜花想看贾珂的伤势,又不敢去碰贾珂,只能跪坐在后面,问道:“你的手指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贾珂回头一笑,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烫伤罢了。倒是你,身上皮肤烫的跟刚从火堆里滚了两圈似的,不难受吗?”
王怜花去药箱中找出烫伤药,笑道:“你这话就好像问玄冥二老,他俩的内力冷得跟刚从雪地里挖出来似的,他们不难受么似的,我当然不会难受了。过来,我给你涂药。”
贾珂转过身,将这两根手指伸到王怜花面前。
王怜花见他指尖发红,还起了三个细泡,忍不住皱了皱眉。
贾珂安慰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王怜花板着脸道:“什么叫算得了什么?明明是很算什么!”
他取出金针,在火上消了消毒,正欲给贾珂挑破细泡,突然想起他的皮肤先前都将贾珂烫伤了,他自己感觉不出变化来,也不知体温有没有降下来,自然不敢再碰贾珂,说道:“你把手放在桌上。”
贾珂见他这般小心翼翼,不禁一笑,转过身去,用右手抓了一小把雪,然后回过身来,说道:“嗳,用这个试试你的体温。”
王怜花也是一笑,伸出手去,贾珂松开了手,将手中的雪倒在王怜花的手掌心中。
这一小把雪落到王怜花的手掌心上,过了一会儿,才消融成水,显然王怜花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王怜花运转内力,将雪水凝结成冰,掀开罗帐,扔了出去。
贾珂将左手伸了过去,笑道:“王神医,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
王怜花做了个生气的表情,抓住贾珂的手,凑到灯下,将三个细泡一一挑破,然后涂上烫伤药。
涂好烫伤药,王怜花就将金针放了回去,贾珂握住他的手腕,说道:“我给你搭搭脉,你刚刚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吓人。”略一凝神,倒没发现王怜花脉象有何异常。
王怜花顺势靠在贾珂怀里,好奇道:“我刚刚是什么样啊?”
贾珂听到这话,正想给王怜花形容一下,一瞥眼,瞧见旁边放着的纸笔,登时画兴大发。
他先拿来被子,盖在王怜花身上,然后找出一张白纸,铺在桌上,提笔画了一幅画,笑道:“喏,你刚刚就是这幅模样。”
王怜花直起身来,向桌上看去。
只见纸上画着一个小人,小人的脑袋上有两个斜斜的螺旋状的犄角,除此以外,还有四个疑似茄子的不明物体,分别挂在小人的鼻子上和耳朵上。
在王怜花的教导之下,贾珂的画技突飞猛进,画出来的小人,越来越丰满,已经从最初的火柴人,变成了莲藕人。莲藕人的粗胳膊粗腿,和那四个疑似茄子的不明物体,一看就是亲戚。
王怜花用他研究《辟邪剑谱》那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方法,研究贾珂的大作,过了良久,突然脸色大变,问道:“我刚刚把我的胳膊和小腿扭到鼻子上和耳朵上了?”一面说话,一面去摸身上关节,看看有没有扭伤。
贾珂沉默一会儿,心中大感诧异,问道:“怜花,你是怎么把白烟看成你的胳膊和小腿的?”
王怜花心中更加万分诧异,伸出右手食指,按在其中一个疑似茄子的不明物体的上面,问道:“你说这是白烟?”
贾珂理所当然地道:“我画的多清楚啊!你看,这两道白烟,是从你鼻中喷出来的,这两道白烟,是从你耳中喷出来的。你没发现,这四道白烟和你的鼻子、耳朵相连的地方,比其他地方要细上很多吗?”
王怜花干巴巴地道:“我以为这是我的手指和脚趾。贾珂,哪有人会把白烟画的和四肢一个样啊!”
贾珂脸上一红,挠了挠脸颊,说道:“有吗?”
王怜花横了贾珂一眼,说道:“当然有啦!”
然后伸手一指小人脑袋上那两个螺旋状的犄角,问道:“这是什么?”
贾珂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问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王怜花给贾珂